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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六率對北門禁軍?”金仁問吃了一驚:“天子應允了?”
“當然,而且是欣然應允!”李敬業笑道:“比賽就在上元節那天,勝利的一方天子要重賞,仁壽兄,你要加把勁呀!”
“這不是胡鬧嗎?”金仁問猛地一拍桌子:“北門禁軍乃是天子的親衛,出行時的扈從,太子是子,怎麼可以讓自家的親衛對上北門禁軍?”
“這就用不著你操心了,天子自己都不在乎,你在乎啥?”李敬業笑道:“仁壽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馬球隊裡給我一個位置吧?”
“你?”
“我怎麼了?”李敬業挺起了胸脯:“仁壽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到時候騎術方面你完全可以公平挑選,我若是不如別人,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你的騎術我倒是放心的!”金仁問捻了捻頷下的鬍鬚:“只是——”
“只是什麼?你說呀!”李敬業催問道。
“東宮六率是太子的親衛,與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金仁問笑道:“而且以英國公平日裡的處事看,多半也不會很高興你摻和到這件事情裡去!”
“若是依照他老人家的心思,我就應該每日蹲在家中書齋裡閉門讀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李敬業笑道。
“這有什麼不好嗎?”金仁問笑道:“我記得你是英國公的嫡孫吧?那他的爵位就是你繼承的,而且有令祖的廕庇,李兄你起官就至少是正五品,一州刺史。只要按部就班,憑階直升,到了五十少說也是一部侍郎,入閣拜相也不是很難,外頭的事情少些,就少些麻煩,這樣不好嗎?”
“仁壽兄,事情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李敬業嘆了口氣:“家祖今年已經年近七旬了,雖然身子骨還硬朗,但這年紀隨時都可能不在了,到了那時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敬業兄這話可就差了,英國公這等奇功,天子又怎麼會不記在心裡?”金仁問笑道:“有這情分在,敬業兄就享用不盡!”
“仁壽兄!”李敬業試圖擠出一絲微笑,但他的雙頰依舊僵硬:“家祖的功勞都是在先帝時立下的,當今天子時可沒有什麼功勞,人在時還好,人若是走了,這情分二字就難說了!再說先帝的功臣子弟到了本朝仕途也都一般,我若是不用些心,只怕擔不起祖宗留下的家業!”
“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帝后,識夏庭之遽衰。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君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誓清妖孽。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公等或居漢位,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爪牙,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
王文佐一邊在心中默默背誦那篇膾炙人口的《為徐敬業討武曌檄》,一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拜駱賓王的如櫞巨筆所賜,後世對古文稍有涉獵的中國人就沒有幾個不知道徐敬業這個名字。而王文佐一開始並沒有把李敬業和徐敬業這兩個名字聯絡起來,只是覺得有些耳熟,直到後來得知這李敬業是英國公李績的孫子,王文佐這才想起來英國公李績本姓徐,名世績,因為功高而被太宗皇帝賜姓李,太宗皇帝亡故後,為了避諱,他又將姓名中的那個“世”字去掉,改名為李績,故而他的子孫也跟著姓李了。後來李敬業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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