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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的雙手在脖子上胡亂的抓,想把馬若若從身上扯下來,嘴裡一直唸叨,“我賠錢了,我不欠你什麼。”
馬若若的表情從憤恨轉為落寞,她靜了會,爬下王峰的後背,靠到牆邊,低頭沉默著。
王峰並未注意到馬若若已經離開他的背,還瘋了似的抓來撓去。
我掐出一道鎮魂訣打過去,王峰一怔,眼中的恐亂之色褪去,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他喘著粗氣,看我一眼,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推開李爽,跑了。
“原來你是為馬若若的事情而來。”李秋突然說。
我聽著她這話的意思像是知道馬若若,“你知道這事?”
李秋點頭,“我比馬若若晚一年考進南雲縣一中,現在是這所學校的老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聽說李秋是老師後,馬若若立刻拘謹的站直了身體。
“馬若若自殺那一年我剛上高一,這件事鬧得很大,不單單是因為馬若若的爸媽鬧著要賠償,事情的真相揭開之後,很多曾經在背後諷刺馬若若的人都後悔了,而像我一樣置之事外的人也受了很大的震撼。”
“這些年,我經常在想要是那時候我能主動替她說幾句話,或者鼓勵她幾句,她會不會能扛過去?”
她心疼的看著馬若若,“我從來沒想過我的袖手旁觀也會是雪上加霜。”
“扛過去?”馬若若眼神茫然,搖頭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扛過去,那個時候我的世界一片灰暗,我不知道有光照進來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給我勇氣……”
屋中人都沉默了。
半晌,李秋突然問:“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馬若若愣了兩秒,隨即雙眼一亮,“藍色!”
李秋拿上包往外走,“在家等著,我去給你買衣服。”
她匆匆離開,不到一個小時,拎著大包小包回來。
她不但給馬若若買了新衣服,連元寶紙錢和供品香燭都買全了。
我一看,心裡一陣愧疚,在鬼域裡時,馬若若好幾次提過想要新衣服,這幾天我都沒想起來這回事。
李秋把紙錢元寶和衣服燒給馬若若,馬若若高興的直蹦。
穿了新衣服,用完香火供品,我帶著馬若若離開了李秋家。
臨出門時,馬若若小聲跟李秋說:“李老師,王峰不是一個好的結婚物件。”
李秋笑著,“你放心,我不會跟他結婚。”
馬若若鬆了口氣的模樣,羞澀的笑了笑,捏著新裙子的飄帶,蹦蹦噠噠的跟我下樓了。
程玉攬她的肩膀,“你在李秋家怎麼突然那麼文靜?”
“我一想到她是老師,我就有種不能在她面前造次的感覺。”馬若若挺不好意思的說。
她深吸口氣,“周仙姑,我的執念已了,你送我去陰司吧。”
我揉揉她變得整潔的頭髮,“等我處理完陳雨欣的事,一塊送你們走。”
省得請兩遍陰差。
我讓程玉帶馬若若先去酒店,“我要去處理陳雨欣的事。”
“安安……”程玉有些緊張,她知道我要去做什麼。
“放心,我不會有事。”我拍拍她的肩膀,上了唐風的車。
“等下我自己進南雲縣一中。”我跟他說。
唐風臉色沉重,“你應該知道從我們離開省城,解莊就一直跟在後頭,解家恐怕在南雲縣一中有準備。”
我說:“我等的便是解家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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