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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入這海洋之中，程雲凡感覺自己的靈魂宛如被剝離，自己整個身體都懸浮在水中，往下便是萬丈深淵。
既入靈魂之海，便已得靈魂昇華，回頭便是懸崖是深淵，但回頭也是無邊無際的天。
是解脫還是超然，亦或者是禁錮，這隻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萬魂四象境彷彿在這一刻受到了感應。
“你們也該魂歸故里了。”
程雲凡有些哀惜的看著自己喚出的萬魂幡，自從程絕勝以程家萬魂煉為魂幡，這些冤魂就終日不得安寧。
突破四象境之際，程雲凡也只是暫時借用了這萬魂的力量。
說來程雲凡還得感謝這些人，若沒有他們的推波助瀾，配合上他那堅韌的心境，他根本無法突破到四象境。
這四象境的壁壘實在太過堅固。
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程雲凡聽到遙遠的深海之處，傳來了悠揚的鎮魂曲。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赤腳的在靈魂之海中游蕩，口中吟唱著鎮魂曲，手中撫摸著一架鏤空豎琴，豎琴的做工精美，甚至還能演奏出靈氣。
長髮飄逸綿延到腳踝處，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此處了。
程雲凡走近看去，發現此人與記憶中的面龐如出一轍，就是記憶中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最親近之人。
“母親，母親……”
他嘴裡有些含糊，顫顫巍巍的喊出這四個字，當他無限接近幸福的那一刻，心臟已經完全不受控制的亂跳。
女子聽到聲響有點錯愕的轉身，眼前是一位身著白衣卻一頭白髮的少年，面龐俊秀氣質如虹，劍眉星目之間竟有淚水打轉，即將奪眶而出。
她微笑著伸出右手，輕撫著程雲凡的臉頰，為他擦拭眼角的淚水。
“小云凡，你受苦了。”
短短七個字，直擊程雲凡心靈。
在這一刻，程雲凡所有的委屈全都釋放了出來，像個孩童一般撲向母親的懷中，這麼多年的艱險，無數次的幻想這個畫面。
今天終於實現了。
弦繃了那麼久，終於有了舒展的一刻。
靈兒看著懷裡自己孩子，既心疼又難過，輕撫著少年的白髮，輕柔地說道：
“上次見你，那時還是一頭黑髮。”
她的眼神中皆是憐愛，自己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沒怎麼享受過幸福，時光荏苒一晃都十八歲了。
“母親，我這白髮沒什麼，其實對我本身沒有任何影響。”
程雲凡不想讓母親擔心，只能隨口糊弄一嘴。
“瞎說，我可是知道的，年少白髮命格受損，你現在肯定修為較難精進吧？”
靈兒颳了下程雲凡的鼻子，算是批評程雲凡對她撒謊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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