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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喻眠回答，他就把那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因為紀深太清楚她會回答什麼，太清楚她會說「是的」，與其清晰地聽到，不如提前結束通話。

幾年前的故事就這麼戛然而止了。

但對於紀深來說，也不是結束得那麼輕易，後來他時常做夢，夢到自己站在電話亭裡，看著外面的雨幕跟喻眠打電話的時候。

夢裡的他問了更多的問題。

夢裡的紀深問她…

「既然你沒有考慮我的想法，當初為什麼想要答應？」

「你的世界裡的確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你的世界裡，你只會在意自己的成長，自己的未來，卻從未把任何一個人納入你的考慮。」

「你什麼時候做事情能不這麼自私。」

「所有的事情只考慮自己。」

「你是可以隨便答應我的表白，是可以認為我的喜歡是隨便的。」

「也可以隨便地跟我提分手。」

「但你從來沒有考慮過你隨便答應，又隨便提分手之後，我的心情。」

這些藏在內心深處的話，紀深醒來以後都沒有想過，原來他有這麼多難聽的話埋在很深的地方，原來…

他內心的陰暗面，也會問喻眠為什麼自私。

但是他這一輩子，都不會真的把這些話講給喻眠聽。

他捨不得。

不會跟她說這種狠話。

回憶起來，第一次夢到和她分手自己說了很多話的畫面的時候，他睡醒坐在床上恍惚了許久，沒有從沉重的夢境中反應過來。

對紀深來說，這是個讓人覺得很難受的噩夢。

醒來之時的第一瞬間竟然是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是覺得還好那只是個不怎麼好的噩夢，還好只是夢，可再過一會兒，他猛然清醒過來。

那種灌進來的失落感，比做了噩夢的感覺更為清晰和猛烈。

正在感嘆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沒關係的是時候。

清醒的他突然意識到——

那不僅僅是個夢。

因為第一次那失重的下墜感，後來紀深每一次夢到這個場景，醒來的時候好像都會重新經歷一次那剖心噬骨的感覺。

像在一遍遍地提醒他。

你的確，已經跟喻眠分手了。

第45章 這顆心永遠為喻眠跳動。

有的事情就爛在心底。

人在這種時刻不一定要全部坦白。

他們從墓園出去, 剛剛上車還沒啟動，喻眠的手機就來了電話，她一看通話顯示, 沒有很快接。

紀深聽到她的鈴聲響了好一會兒。

「怎麼不接？」紀深問她，畢竟喻眠本身不是個喜歡不接電話的, 基本來電話的時候，她都接得很快。

彷彿不接電話這件事對於喻眠來說，是吵鬧和浪費時間的，放在旁邊一直響也不舒服。

第一次見她接電話之前猶豫。

安全帶也還沒系, 紀深本身打算系安全帶, 這會兒手上的動作也停住, 側身朝著她那邊靠了點。

「孫梓月的媽媽打來的。」喻眠垂了下眸。

「嗯？」紀深輕笑了一聲，也沒擔心喻眠處理不好這件事。

「我怕我開口想罵她。」喻眠彎了彎唇, 準備接電話, 她抬了抬手, 卻忽然感覺到一陣溫熱的呼吸落到了自己的頸間。

是紀深側身過來, 拉起她那邊的安全帶，幫她繫好，動作自然流暢，倒是沒覺得這個距離的接觸有什麼，喻眠差點手一抖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奇怪, 還以為這種讓人手足無措的心動感不是她這種人能感覺到的。

偶爾喻眠也會刷到別人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