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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姐！」恆姜站了起來，他在看到蛇蟲時就暗叫一聲不好，溫昭最怕這些東西，哪怕是再小的蟲子，看到時都無法動彈。

更不要說越來越多的蛇與蟲從地上鑽了出來。

哪怕是不害怕這些東西的人，心中也湧現出點惡感。

這樣的高度，這樣密集的場面，讓溫昭的記憶進一步復甦。原本已經克服了的對這個高度的恐懼重新泛了上來，讓她甚至沒辦法好好站在劍上。

「昭昭？」昆吾察覺出不對勁，她在神海中喊著溫昭的名字，試圖把她從這種恐懼狀態喚回。

手腳一片冰涼，對於身體的控制慢慢消失，溫昭逐漸感覺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就連五官的感覺也慢慢被剝奪。她聞不到味道，聽不見來自昆吾的叫聲，一切感知只剩下了最後一種。

視線之中的蛇蟲越來越多，彷彿此刻自己就身處與其中，不斷地啃咬，咬上每一塊肉，滲出來的每一滴血都被迅速分食。密密麻麻的蛇群、蟲群會將自己徹底吞沒，連一點光都看不見。

如果掉下去溫昭忍不住閉上了眼，噁心感從胃中泛起。

「溫昭。」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溫昭！」昆吾毫不猶豫地和焚塵交換了神識相通的聯絡，此刻焚塵的聲音能夠清楚地傳達到溫昭心中。

焚塵在看到底下堪比地獄般的畫面時就瞬間清楚溫昭的恐懼來源，「我們現在已經不在那裡了！」

不在那裡了溫昭終於有了點反應，她慢慢睜開眼看向底下，與那裡一模一樣的畫面。

「已經都結束了。」焚塵的聲音堅定響起，「你看到沒有，現在和你對戰的是那個人，只要擊破他，這些都會消失。」

「你現在不是當時的你，你有能力的不是嗎？」

我有能力溫昭茫然地眨眨眼，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手掌，焚塵在不知什麼時候漂浮在她身邊，看到她的動作便沖入她的手中。

「現在一切都不一樣，賀懷辰教過你很多劍法，你還有我們在，你不用害怕這些。」

劍法賀懷辰。溫昭慢慢回過頭去，想要尋找賀懷辰的身影，卻見到那個人離了原來的位置，此刻正站在判決者身旁，那裡圍滿了太衍宗與合歡宗的人。

他們正在說著什麼。

「他這是違規行為！」陸星洲生了氣，正大聲的向判決者申訴，判決者的臉上露出些遲疑。

這樣的對決確實不公平，可是……他認真回憶了大賽的規則，結果卻是並不違規。

「那我們先停止比賽！」

「比賽期間，除非雙方中有一方棄權否則無法終止比賽。」

「我們棄」賀懷辰沒有猶豫，他一邊開口，一邊望向溫昭，可這一眼卻恰好與她看過來的視線相交，他的聲音停下。

「賀師兄，快說啊，我們棄權！停下這場比賽。」陸星洲急得快上火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這個樣子的溫昭，全身都寫著無措，比當初大測結束後更加狼狽。

「如果你想結束，只要說出棄權就可以了。」焚塵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所以一切都不一樣。」

「主動權在你的手上。」

「溫昭，你不要害怕，大家都在這裡。」

大家都在這裡。

要棄權嗎？

溫昭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的臉，一張張熟悉的臉上都帶著擔心。她的心底湧上一種奇怪的情緒，彷彿輕輕在心潭之中丟下了一顆石子。

漣漪隨著血液擴散向身體的每一處，戰慄突然停下了。

答案在心口浮現。

「我想繼續。」溫昭強忍著噁心，慢慢開口。

聲音十分輕，幾乎快要被蛇蟲發出的聲音蓋過，但賀懷辰不會錯過，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