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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帶走。」袁沙冰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裡面傳來一陣聲音。

小蝶！逢葉緊緊地縮在角落裡，努力遮掩著自己的身體，不能被發現。她下意識地想要像從小就習慣得那樣像河神祈禱，可剛念出那兩個字神情就變得絕望。

如果真是觸怒了河神又怎麼能得到庇護？

曾經和谷蝶相處的記憶在逢葉腦中快速閃過。

「快點做，你這樣慢手慢腳的，等等又要被掌櫃的罵了。」逢葉剛進入客棧時慢手慢腳，但谷蝶嘴上嫌棄卻又毫不猶豫留下來幫著一起做。

「好了，別哭了，那些找茬的話就不要放在心上。」逢葉第一次被客人刁難哭躲在後門小巷哭時，谷蝶在旁邊蹲下來輕聲安慰著，還順便遞來一點後廚剩下的吃食。

「希望明年河神大人也能保佑西黎平平安安。」去年祭祀上谷蝶一臉誠懇的神情還在逢葉腦中清晰出現。

以及事情發生的那天，谷蝶一身是雨地進入客棧，神情慌張地開口：「葉子，我在河中見到了一雙眼睛」

「逢葉」「葉子」「小葉兒」

谷蝶叫著自己的聲音還迴蕩在自己腦海中。要怎麼做？逢葉覺得自己手腳冰涼，腦子也是空蕩蕩一片。

「葉子」忽然，屋內傳來谷蝶虛弱的聲音。逢葉猛然睜開眼睛，下意識地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谷蝶還沒有被帶走。

她用盡全力沖了出去，現在能幫自己的掌櫃的，掌櫃的！

掌櫃聽到逢葉的話臉色同樣一變，他的瞌睡瞬間清醒：「在哪裡，快帶我過去！」

兩人慌忙離開客棧，全然沒有注意到在樓梯上的一群人。

「去看看？」溫昭蹙起眉，雖然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剛剛逢葉提及的觸怒河神大人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全鎮的狂熱與觸怒神明兩件事聯絡在一起，怎麼想也不會是件好事。

等到溫昭幾人尋到河邊時，這裡已經聚滿了群眾，一個個撐著傘站在雨幕中，現場卻十分靜穆，就像一場特殊的儀式。

溫昭在這之前甚至沒有想過整個鎮有這麼多人，更沒有見到這麼多人。她的眼神掠過每一個人，有幾個勉強算得上熟面孔的還在營業的店主的臉，只是神情都與之前見到的不大一樣。

掌櫃匆忙撥開人群，帶著逢葉擠了進去時裡面正發生著爭吵。

一邊是尚虞帶著人而另一邊則是袁沙冷漠的表情。

袁沙聽到聲音轉過身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古樸的劍，看劍柄的模樣是祭祀專用，此刻卻被磨得鋥亮。

掌櫃向著周圍一圈拿著火把的人看去，一個個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

「小蝶！」逢葉看到了袁沙轉身後露出的谷蝶，谷蝶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打濕，沒有一人給她打上一把傘，整個人被捆在一根木柱上。

逢葉沖了上去，摸向谷蝶垂下來的頭，燙，僅僅在剛剛觸上臉的時候逢葉就能感覺到傳遞到手心的溫度，哪怕是大雨也無法降下溫度。

掌櫃沉了沉臉後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幾步走向袁沙，開口道：「老袁，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小蝶這孩子一直老實本分，怎麼可能會觸怒河神大人？」

袁沙看到掌櫃時表情譏諷，他給身旁的小廝一個眼神，對方立刻拿出一個小盒來，一直遞到了掌櫃的面前。

掌櫃手頓了頓，看了一眼木盒扭頭看回袁沙：「老袁，事情沒必要弄成這樣吧，都是一個鎮子裡的」

他的話在小廝開啟木盒時卡在了喉嚨裡，木盒中赫然躺著一片鱗片，反射著火光，熠熠生輝，任何人看到這片鱗片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場用普通魚鱗而做成的惡作劇，它實在太大了。

「這這是。」掌櫃伸手摸了摸額頭，他有點分不清擦去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