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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受傷了?」拂笠卻才看清楚他的掌心,傷口都已結痂。
「她之前,總是想擦乾淨我身上的血跡。」魏知壑聲音嘶啞,說完一句後,愣愣盯向拂笠。再開口時,扯動著肺腑都痛,他的目光卻執拗的緊,像是在透過拂笠追問另一個人。
「她不是與我說好了,會陪著我嗎?」
難過的皺著眉,拂笠卻想起了另一個人。青荷彌留之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要他保護秦安一生安穩順遂。陛下已經登基,原本不是該一切都好起來的嗎?
魏知壑靠著香爐,再次看向她留下的那兩句詩。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字也變得規整,勉強能贊的上一句好看了。「我知道金熠說的沒錯,可明明她也答應我了,往後她會教著我慢慢改變。」
恍惚間,魏知壑突然想起了曾經在這裡與崇惠帝的爭吵。彼時的他心中有著莫大的底氣,全然都是秦安。卻不想走到今日,才知道那個讓自己痛恨的人說的沒錯。「拂笠,我都做了什麼,才逼著她離開的?」
「陛下……」這又能從何說起呢,拂笠咬牙,坦言心中所想,「您還記得,我們曾與秦安小姐回丞相府的時候嗎?從她對親生父親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秦小姐骨子裡是果斷的。既然如此,您何不如她所願?」
冷冽的目光瞬間纏住拂笠,魏知壑嘲諷笑笑,「連你也要我放了她,可憑什麼?傳令下去,皇后秦安突染風寒,居於朝鳳宮中修養,所有人不得打擾。」
這是依舊要坐實她皇后的身份,拂笠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還有,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儘快找到她。」話語一停,魏知壑捏緊了捲軸,抿了抿唇。直到拂笠眼中都浮現出疑問的時候,才沉沉開口,「尋找到她身影之後,不必急著關押住她,更不準向她動手,只儘快來回朕。」
拂笠彎腰應下,「是。」
重新陷入了孤身的黑暗中,魏知壑良久之後,才親自點上了一點燭光。燭火輕輕晃動,魏知壑貪婪的看著這團融光許久,直到眼睛酸困才作罷。按了按心口,他突然吹滅蠟燭,轉身出了昭蘭殿。
——
「秦小姐可換好衣服了?」拾書站在草屋前,焦急的問道。她離開的訊息,宮裡肯定很快就能知曉,必須儘快出京城才好。可也不知為何,秦安突然要求換一件衣服,說她穿的太單薄了。無奈之下,拾書只好將她帶到了魏知易的別院。
語畢等了等,可不見裡面的人回答,拾書正要直接推門進去。
「吱呀。」
門倒先從裡面開啟了,秦安穿了一件用兔毛滾了邊的襖裙,手中還抱著一個暖爐。沖拾書歉意的笑了笑,秦安道:「換是換好了,可我覺得現在還不是離開京城的最好時機。」
拾書納悶,問:「為何?」
「魏知壑知道我離開,最先加強的肯定是城門口的盤查,我定然躲不過去的。所謂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在京城中躲幾日,他一定不會想到。只要過了這陣風頭,我再出城,肯定容易得多。」
她嗓音輕柔,目光還分外真誠,拾書順著想想,剛要回答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另一道聲音,
「此言有理。」
聞聲轉頭,拾書眼底閃過一些笑意,欠腰道:「殿下。」
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魏知易看向秦安溫柔笑笑,「我這處別院是用下人的名義買的,沒有人知曉,你大可放心的住著。安安,我很高興,你還願意向我求助。」
半垂著頭,秦安眼神寒涼,半晌之後才笑著看向他道:「我與魏知壑的過往恩怨,都與你無關的。不是平清你說過的嗎,我與你是相識於彼此不知道真實身份的時候,理應是友人。」
「說得正是!」魏知易笑意更深,上前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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