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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羽跟在她身後，繞過迎賓臺，到了一間掛著&ldo;辦公室&rdo;牌子的門口。前臺用鑰匙開啟房門，裡面空蕩蕩的，桌椅已經被搬出去了，地板上鋪了一層塑膠布。

前臺說：&ldo;設計圖你已經有了吧?今天就先把牆刷了，明天我們休息不上班，你們再過來換地板。&rdo;

展羽點點頭，前臺走了，但沒關門。他站在門口往外看，門外是整潔明亮的等待區，擺著幾張沙發。此時三張長沙發幾乎坐滿了，有病人，也有陪同的人。剛才離開的前臺女孩兒蹲在一個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兒面前，拿著一顆糖塊兒哄他。

展羽探出頭往左右樓道看了看，只看到幾個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不見簡騁，此時簡騁或許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會見病人。他想尋個理由離開這裡，去找簡騁的辦公室。他還沒想到合適的理由，就見正在逗孩子的前臺工作人員站了起來，朝自己的方向稍微側過身，笑道：&ldo;老闆。&rdo;

隨後，西裝革履的簡騁走進他的視線，他的角度能看到簡騁的側影和小半張側臉。簡騁彎下腰看著沉默內向的小男孩兒，笑道：&ldo;童童來了，還記得叔叔嗎?&rdo;

童童的媽媽輕搖他的肩膀：&ldo;童童叫人呀，說簡醫生好。&rdo;

童童不說話，往媽媽懷裡躲。

童童媽媽歉意笑道：&ldo;不好意思啊簡醫生，童童還是這麼膽小。&rdo;

簡騁直起腰，摘掉臉上的眼鏡，手指輕輕捏了兩下眼鏡腿，道：&ldo;沒關係。他受了驚嚇，需要慢慢疏導。&rdo;

他向童童媽媽詢問童童近來在家裡的表現，說話時餘光捎帶著斜後方的會議室。那間會議室早就騰空了要重新裝修，平常都鎖著，今天門卻開著。和童童媽媽說完話，他把眼鏡戴好，轉頭朝會議室門口看過去，看到門裡露出一隻鞋。鞋子的主人彷彿立刻察覺到自己正被他看著，遂把腳往裡收回。

簡騁問：&ldo;門怎麼開著?&rdo;

前臺女孩兒道：&ldo;裝修公司的師傅來了，正在裡面刷牆呢。&rdo;

簡騁沒有多想，收回了目光，道：&ldo;我辦公室裡的櫃子還沒修好，待會兒叫木工來一趟。&rdo;

前臺女孩兒道：&ldo;好的。&rdo;

簡騁的手機響了，他先對童童媽媽微笑示意，然後拿出手機走到安靜的樓道邊，就站在辦公室門外，側倚著牆壁接通了電話：&ldo;餵?&rdo;

和他一牆之隔的會議室裡，展羽背靠著牆蹲在地上，像是有所畏懼似的，低著頭把臉埋在臂彎裡，只露出一雙耳朵聽牆外的簡騁講話。

電話是沈冰打來的，沈冰又一次失了信，沒有在週一這天去送沈露露上學，沈露露又發作了驕縱脾氣，在家裡哭鬧摔打。所以他又一次央求簡騁幫忙。

簡騁懶懶地倚著牆壁，笑道：&ldo;放心吧，我把露露送到學校了。我勸過她了，她的情緒還可以，至少不哭不喊。我?我剛到公司，還沒來得及喝口水，你的電話就到了。&rdo;

沈冰向他道謝，簡騁道：&ldo;你以為說句謝謝就完事兒了?你欠我的人情我可都記著，今年我過生日你如果不送我一份大禮，可就太吝嗇了沈警官。&rdo;

後面簡騁說什麼，展羽沒聽清楚，只聽到簡騁在笑，偶爾說句話也是很小聲。沒一會兒，門外響起簡騁的皮鞋踏在地磚上的聲音，腳步聲迅速遠逝。

前臺女孩兒端著水杯進來了，道：&ldo;師傅，喝口水吧。&rdo;

展羽蹲在地上，拉開工具包裝作正在找工具，低聲道：&ldo;謝謝。&rdo;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