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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潮平說對了，周行的確這麼懷疑，不過他當然不會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草率晾出自己的疑心，便道：&ldo;季老闆多心了，我們在追查洪鐵軍的毒資，叫你來只是例行問話而已。&rdo;

季潮平露出安心的神色，道：&ldo;錢的確是我給他的，但我從未問過他借錢的用處。我借給他錢，也只是顧念一點以前的舊情。周警官明辨是非，我相信你一定會查清楚的。&rdo;

周行微微笑道：&ldo;當然，我一定會查清楚。&rdo;

季潮平點頭一笑：&ldo;我相信周警官的能力。&rdo;

二人周旋片刻，周行身子往前一傾，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看著季潮平問：&ldo;洪鐵軍這裡有傷，你知道嗎?&rdo;

季潮平笑道：&ldo;你說的是他腦袋裡的那根釘子?&rdo;

周行本不確定洪鐵軍的頭是不是真的受過傷，他只是在試探季潮平，沒想到自己果真猜對了，更沒想到季潮平承認得這麼爽快。周行問：&ldo;你知情?&rdo;

季潮平：&ldo;我當然知情。那根釘子在他腦袋裡好幾年了。&rdo;

周行：&ldo;詳細說說。&rdo;

季潮平摸著下巴回想片刻，道：&ldo;應該是四五年前的事了，老洪失蹤了幾天，再出現時那根釘子就在他腦袋裡。我帶他去醫院看過，醫生說釘子插進去的位置很危險，攪碎了部分左前額葉，所以他喪失了一些記憶，但是沒有危及生命。醫生還說做開顱手術取出釘子的風險太大，釘子插入的位置全是血管和神經，萬一出現意外，老洪很有可能死在手術臺上，所以醫生的建議是讓他攜異物生存。&rdo;

儘管季潮平不夠真誠，但是周行認為他此時此刻沒有說謊話，如果洪鐵軍腦袋裡真有釘子，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攜異物生存的確是他保住性命的可行方案。

簡月問：&ldo;他腦袋裡的釘子是誰弄進去的?&rdo;

季潮平很無奈地搖搖頭：&ldo;只有老洪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失去了很多記憶，我問過他是誰想害他，但是他已經忘記了。&rdo;

簡月皺眉，心裡有很多疑問：&ldo;那你知道洪鐵軍有什麼仇家嗎?以我經驗來看，對方下手這麼狠毒，多半是為了報復。&rdo;

季潮平沉吟片刻：&ldo;仇家……抱歉，我也不太清楚他以前得罪了哪些人。&rdo;

周行又問：&ldo;認識龐亞全嗎?&rdo;

季潮平：&ldo;誰?&rdo;

周行：&ldo;龐亞全，洪鐵軍的朋友。六年前因為開設賭場被抓，一個月前剛放出來。&rdo;

季潮平斬釘截鐵道：&ldo;不認識，我沒聽說過這個人。&rdo;

季潮平否認得這麼徹底，周行明白從他嘴裡問不出有用的資訊，再留他也只是浪費時間，只好說兩句客套話，送客了。

季潮平和他握手道別，走到門口又回過身，對簡月說：&ldo;月月，你的包還在我車裡。&rdo;

簡月只好對周行說：&ldo;我下去一趟。&rdo;

她和季潮平走出辦公樓，季潮平把她引到沒有人的停車場，站在自己的車旁往周圍看了看，才說：&ldo;我本來還擔心周行不會輕易被我們騙過，現在看來，他對我們正在交往這件事深信不疑。&rdo;

簡月問：&ldo;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季潮平扯了扯唇角，臉上卻一絲笑意都無：&ldo;你看不出來嗎?周行在找我麻煩。&rdo;

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