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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剝了一把嫩白的蒜瓣，把蒜瓣分給陳志國和沈冰，問道：&ldo;你們抓著兇手沒有?&rdo;

陳志國道：&ldo;今天才發現屍體，剛立案。&rdo;

馮傑&ldo;哦&rdo;了一聲，又抓起一頭蒜開始剝：&ldo;誰負責這件案子?&rdo;

沈冰看著他，道：&ldo;是我們單位。&rdo;

服務員端上一盤折耳根拌豬頭肉，馮傑招呼他們吃菜。沈冰和陳志國都吃不慣，夾菜時都避開折耳根。馮傑哈哈一笑，幾筷子把折耳根全都撥到自己碗裡，大嚼大咽，道：&ldo;你們也像我一樣，搬一天貨就啥都不挑了。&rdo;

豬頭肉也沾了折耳根的味道，陳志國實在吃不慣，便放下筷子，道：&ldo;老馮，你和康世龍生前關係不錯。所以我得問問你有關康世龍的情況。&rdo;

馮傑道：&ldo;你問吧，不過我跟他也就喝過幾次酒，恐怕幫不上你們的忙。&rdo;

陳志國：&ldo;你和他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do;

馮傑不假思索道：&ldo;上個星期，我倆還有幾個朋友一塊兒喝酒。&rdo;

陳志國又問了幾個問題，馮傑的回答用三個詞可以概括：不熟、不常聯絡、他的事兒我不清楚。

服務員上了兩道熱菜，馮傑似乎突然感性了許多，看著一盤醬肘子嘆了聲氣：&ldo;看看咱們兩個老傢伙，只少了大海一個。&rdo;

他提起往事，陳志國也不好繼續詢問康世龍，也露出追憶往昔的神色：&ldo;咱們三個一起畢業，你們倆進了支隊，我去了派出所。大海最有本事，眼見著就能從副中隊長提正，沒想到……天災人禍啊。&rdo;

馮傑低頭不語，飯桌上彌散著哀默悲傷的氣氛。

陳志國抿了一口白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敦，突然問：&ldo;六年前從你和老海手上逃走的犯人叫什麼來著?&rdo;

馮傑把一顆滾圓的蒜瓣兒塞到嘴裡，嘴皮上兩撇粗厚的鬍子上下翕動，嘴裡咯吱咯吱的響，說話時像是在咬牙切齒：&ldo;展羽。&rdo;

陳志國點點頭：&ldo;對，叫展羽。他殺了一個叫唐櫻的女人，老海也死他手上。&rdo;

沈冰默默聽著，他當然知道這樁六年前的往事。犯罪嫌疑人展羽在押送途中襲警逃走，當時負責押送展羽的刑警是石大海和馮傑。展羽殺死石大海，重傷馮傑。後來馮傑因為這件事引咎辭職。展羽卻一直潛逃至今，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訊息。

沈冰有意活躍氣氛，提起杯以茶代酒敬兩位老前輩。三人喝了杯酒，氣氛還漸漸緩和下來。這頓飯吃了一半，沈冰接到一通支隊打來的電話，隨後就向兩位前輩請辭，陳志國道：&ldo;我坐你的車走吧，待會兒省得打車。&rdo;

馮傑把陳志國送到餐館兒門口，向倆人揮揮手，目送沈冰的車開走。他回到桌邊坐好，從兜裡拿出幾分鐘前就開始震動的手機，接通了電話：&ldo;弟妹。&rdo;

趙茜在電話另一邊不停地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馮傑用手捏起花生米扔到嘴裡，吐出花生紅色的皮，像是啐出幾口血。他面無表情地吃了一會兒花生米，趙茜的情緒才勉強穩定下來，哽咽著問：&ldo;馮大哥，老康，老康怎麼會死?&rdo;

馮傑不停地嚼嘴裡的花生，像是把牙給嚼碎了：&ldo;弟妹你放心，康子不會死得不明不白。&rdo;

趙茜：&ldo;是不是……是不是前兩天我打老康的那部手機，接電話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