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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解釋，簡月才知道他跨越半個城市來這家飯館兒的用意：&ldo;蔣月紅夫婦和鄭澤川是什麼關係?他們會盡心幫忙嗎?&rdo;

鐵鍋鍋底一直在加熱，魚肉冒著咕嘟被燉得軟爛。周行拿公筷夾了一塊魚肉放在簡月面前的碟子裡，先說了句趁熱吃，才道：&ldo;蔣月紅以前被放高利貸的騙到夜店做小姐，鄭澤川摸進去偵查的時候撞見幾個人欺負她，救她了一命。幾天後夜店被端了，蔣月紅無依無靠想不開去跳海，也是鄭澤川把她從海里撈上來。後來鄭澤川借給她點錢，她才在長嵐安身立命，不然回老家也沒有出路。前前後後，鄭澤川救過她三回。&rdo;

簡月自認是冷心冷肺的，自打鄭澤川出事後，她心裡只有一些人之常情的惋嘆，除此之外沒有悲切的心情。只是當鄭澤川又一次被提起，她又想起鄭澤川憨直粗爽的笑臉，鄭澤川在她心裡的模樣一次比一次鮮活生動，此時她再去想這個人已經死了，才後知後覺的傷感。

周行夾給她的這塊肉是魚脊上的，沒有多少亂刺。簡月拿起筷子撥了下這塊魚肉，道：&ldo;鄭澤川是好人。&rdo;

接下來很長時間，周行都沒有說話，他往自己的碗裡夾了幾塊魚就沒有再動筷子，只是一口一口地抿著杯子裡的酒，姿態從容又閒適，像是在和老朋友邊喝邊聊。就像以前的他和鄭澤川。

簡月看著他，道：&ldo;你吃點東西吧，你肯定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飯。&rdo;

周行道：&ldo;我不怎麼吃魚。&rdo;話雖這樣說，他還是吃了幾口魚肉，看不出一點對魚肉的挑剔。

簡月把兩盤小炒移到離他近的地方，道：&ldo;你和鄭澤川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rdo;

周行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問：&ldo;怎麼了?&rdo;

簡月道：&ldo;我記得我跟你去鄭澤川店裡找豐陽陽的那天，我們臨走前鄭澤川讓你有空找他，他好像有要緊事要當面告訴你。&rdo;

經她一提，周行才想起鄭澤川的確約過他見面，但是他太忙了，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沒想到再次想起來鄭澤川已經辭世。

周行道：&ldo;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面就是我們去找豐陽陽那天。&rdo;他放下筷子，神色懊惱，&ldo;我也覺得他當時有點不對勁兒，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do;

簡月把鍋裡燉爛的魚肉一塊塊夾出來，道：&ldo;我在想，鄭澤川會不會早有預感自己將遭遇不測，他要當面告訴你的事會不會和他遇害有關?&rdo;

周行：&ldo;你懷疑兇手早已經潛伏在他身邊，他感知到了危險，找我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rdo;

簡月專注地剔魚肉裡的刺，道：&ldo;如果我的假設成立，那鄭澤川在生前應該會留下一些跡象。我們應該問問蘭小青，鄭澤川在生前有沒有異樣的行為。&rdo;

周行凝神沉思，道：&ldo;這條思路有價值，如果鄭澤川生前和兇手有過接觸，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對我們的偵查有用處。&rdo;

他一低眼，看到簡月把一盤剔了骨的魚肉放在他面前。簡月放下盤子，抽出兩張紙巾擦著手說：&ldo;且不說車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車，裡面的痕跡也很有可能被清理乾淨了。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那輛車上，還是得從其他地方找突破口。&rdo;

周行看著盤裡蓋著幾片酸菜葉的魚肉：&ldo;你怎麼不吃?&rdo;

簡月單手拖著下顎看著他，道：&ldo;我不餓，你多吃點兒。&rdo;

周行剛才說了他不怎麼吃魚肉，其實他說得過於委婉，他很討厭魚肉簡月幾乎把整條魚都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