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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離她很近，胸口幾乎貼著簡月的後背，簡月能清楚感覺到他熱烘烘的體溫，聽到他說話時低沉的胸腔共鳴的聲音，她頓時不大自在，像條魚似的從他身邊溜走了：&ldo;我可沒有針對冷微粼，我只是在秉公辦案。換作其他任何人，我也會懷疑。&rdo;

看過第一個現場，周行立即就往第二個現場趕。簡月跟著他回到停車場，剛上車就接到了小侯的電話，小侯張嘴就問：&ldo;簡老師，你和周隊在一起嗎?他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rdo;

隊員們只要聯絡不到周行，十有八九就會把找周行的電話打到簡月手機上，十有八九都能順利找到周行。周行把手機開了震動放在兜裡，正忙著倒車沒有及時接電話，急性子的小侯就把電話打給了簡月。

簡月習以為常的把手機遞給周行，周行專注地盯著後視鏡往後倒車：&ldo;讓他有話直說。&rdo;

於是簡月開啟擴音，道：&ldo;周隊在開車，你說吧。&rdo;

小侯：&ldo;那啥，你們趕快過來吧，十三中學宿舍發生了命案。&rdo;

十三中學宿舍是最後一個發生槍擊的地方，領隊出警的人是小侯，小侯到了現場直到現在才打電話回來，簡月本以為情況不怎麼嚴重，沒想到出了人命。她立即問：&ldo;法醫過去了嗎?&rdo;

小侯：&ldo;法醫隊已經到了，死者是學校的學生。哎呀情況很複雜，你們快來。&rdo;

簡月：&ldo;你先指揮現場，我們正在路上，馬上就到。&rdo;

掛了小侯的電話，簡月立刻向周行轉述：&ldo;十三中學發生了命案，法醫已經過去了。&rdo;

周行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持重，他把車開上公路：&ldo;嗯，我聽見了。&rdo;

簡月一頭倒在座椅裡，眉頭緊皺：&ldo;出了人命，還是學生，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rdo;

周行騰出手從車屜裡拿出一盒薄荷味兒的木糖醇，往嘴裡扔了兩顆，道：&ldo;還不算最糟。&rdo;

簡月斜著眼瞥他：&ldo;一天之內三起槍擊案，還發生命案，還不夠糟嗎?&rdo;

周行勾了勾唇角，但沒有笑意，只是表情看起來很放鬆：&ldo;已經發生的事情再怎麼糟都不算糟，最糟糕的事情永遠還沒發生。&rdo;

簡月細細琢磨一會兒，憂慮頓時一掃而空，笑道：&ldo;這是你的處世哲學嗎?&rdo;

周行道：&ldo;哪有什麼哲學，我也不懂哲學，想辦法讓自己好過一點而已。&rdo;

簡月嘴角那點笑意凝固了，想到周行待自己的灑脫和寬和。或許周行放棄她，也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她忍不住側過臉用餘光看他，和大多數看他的時候一樣小心翼翼。周行一直專心開車，似乎沒察覺到她偷偷注視自己的目光，但是卻在拐過一個路口時很突然地說：&ldo;有話想對我說嗎?&rdo;

簡月愣了愣，道：&ldo;沒有。&rdo;

和她的鬼祟不同，周行很大方地看了看她，但不再回應她。

簡月才說過沒話對他說，卻在下一秒說道：&ldo;你太樂觀了，我和你相反，我很悲觀。有時候你的樂觀會感染到我，雖然不會對我有影響，但是我能時刻從你的身上看到我的悲觀，讓我覺得這樣很討厭。&rdo;

周行聽不太明白，但懂了一半：&ldo;沒人會討厭你，你聰明又擅長自省。&rdo;

簡月枕著椅背，把臉轉向窗外，苦笑道：&ldo;自省有什麼用，我又不會改。&rdo;

周行：&ldo;現在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