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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ldo;我想見你，有話跟你說。&rdo;

簡月：&ldo;改天吧，今天太晚了。&rdo;

周行：&ldo;我已經到了，在簡騁家樓下。&rdo;

周行說完就掛了電話。她沒得選擇，只能從衣櫃裡翻出一件長過膝蓋的毛衣外套穿上，走出臥室對簡騁說：&ldo;我下去轉轉。&rdo;

簡騁：&ldo;我陪你。&rdo;

簡月：&ldo;不用了，我想一個人走走。很快就回來。&rdo;

她沒有換鞋，穿著棉拖鞋就下樓了。走出單元樓，一陣涼風吹來，才知道自己穿薄了。裹緊外套走下臺階，往兩邊甬道看了看，在不遠處的路邊看到了周行。

周行一身黑衣，與夜色相融，似乎一轉身就能走進茫茫夜色深處，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簡月走近他，看到了他眉宇間顯露的疲憊。

周行問：&ldo;你穿得這麼少，冷不冷?&rdo;

簡月不回答，只搖搖頭，然後繼續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一桿路燈下，在燈下的木椅上坐下了。周行跟過去，坐在她身邊。

&ldo;你媽媽的屍體已經轉到殯儀館了。&rdo;周行道。

簡月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才發現自己穿著拖鞋就出來了：&ldo;屍檢結果怎樣?&rdo;

周行：&ldo;一氧化碳中毒。&rdo;

簡月：&ldo;那可以結案了嗎?&rdo;

周行丟掉了雷厲風行的本色，他猶豫停頓了片刻，累了似的把腰往下彎，雙肘撐著膝蓋，隨意找了個地方看著，道：&ldo;喬安娜死了，是謀殺。&rdo;

簡月靜住幾秒鐘，然後擰眉：&ldo;誰幹的?&rdo;

周行：&ldo;冷微瀾。&rdo;

簡月愕然。

周行：&ldo;我們從兇器上提取到了冷微瀾的指紋，而且小區攝像頭拍到了案發前後她進入案發現場的畫面。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進出過現場，所以基本可以確定她是兇手。&rdo;

簡月：&ldo;人抓到了嗎?&rdo;

周行：&ldo;還沒有，她隱藏的很好。&rdo;

簡月很慌張，很不安，也很疑惑。她沒想到喬安娜會出事，更沒想到殺死喬安娜的兇手是冷微瀾。然而讓她意料不到的事還在繼續發生，周行又說：&ldo;你媽媽的確是自殺，但是她自殺之前，有人去過你家裡。她離開幾分鐘，你媽媽就報警了。&rdo;

簡月突然不敢再問下去，此時她軟弱又恐懼，只想逃避。

周行：&ldo;是冷微瀾，她從喬安娜的案發現場離開，就去了你媽家裡。&rdo;

對簡月說出真相，對周行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事，他說完後如釋重負，長長嘆出一聲氣。他擔心簡月再受刺激，於是回頭看著簡月。簡月貌似很冷靜，只是臉色比方才更沒有血色，渾身的氣息更加冷冽，整個人像是在白紙上勾勒出的簡筆畫，線條鋒利，冷漠堅硬。

&ldo;還有嗎?&rdo;簡月說。

周行目光沉重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心生似曾相識的無力感：&ldo;你猜對了，喬家地下室裡的確藏了一個女孩兒，6號晚上11點多，也的確有人上門維修水管。是修水管的人帶走了女孩兒。都被大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了。&rdo;

簡月：&ldo;還是冷微瀾?&rdo;

周行：&ldo;不是冷微瀾，是展羽。&rdo;

簡月不語。

周行又說：&ldo;6號晚上，展羽開著一輛車牌號是外地的白色麵包車帶走了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