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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聽了八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有些迷惑地想，怎麼感覺鄭大人跟太后娘娘的對話看似融洽，實則卻都不在一條線上，同一個話題，怎麼都能各說各的呢?

董靈鷲拿起酒杯，一旁的鄭玉衡有些坐不住，看著她道：&ldo;太后娘娘……不可多飲。&rdo;

此為暖身之酒，有消濕祛寒之用，所以鄭玉衡也只是這麼勸了一句。

董靈鷲的動作停頓一剎，拉著他的手腕讓人靠近面前。兩人四目相對，呼吸可聞，檀香交雜著桂枝芬芳，在她的吐息之間、衣袖之內，悄然環繞上來。

她將酒遞給了鄭玉衡，輕聲：&ldo;換個法子勸我吧。&rdo;

鄭玉衡接過酒杯，心口怦然，他喉結微動，剛拘束了自己這麼片刻，又失了規則，他低低道：&ldo;娘娘，姑姑……還在呢。&rdo;

他邊說著，邊向一旁望去，突然發現別說是瑞雪姑姑了，就是剛才侍酒的那位年輕女使，也早就退得無影無蹤了。

鄭玉衡一時啞然，又轉眸看了看，見董靈鷲的神情毫無意外，仍這麼笑意柔和地望著他。

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讀懂對方的暗示，試探地輕輕啜飲了一小口，然後在她的目光之下貼上去，碰到她的唇。

董靈鷲不閃不避，手指輕捏著他的衣領，待嘗過熱酒後，才道：&ldo;你想得倒是多。&rdo;

鄭玉衡脊背一僵，喉結滾動：&ldo;臣……&rdo;

&ldo;哀家只是想讓衡兒陪著飲酒小酌。&rdo;董靈鷲忍不住笑，&ldo;你倒好。&rdo;

鄭玉衡覺得自己的虛假偽裝前功盡棄，他道：&ldo;……臣冒犯您了。&rdo;

董靈鷲說：&ldo;你不是冒犯得很熟練麼?&rdo;

鄭玉衡一半愧疚、一半羞/恥，安分地低頭，捏著酒杯的手都攥得指骨發白了：&ldo;臣錯了。&rdo;

小鄭太醫是慣會認錯的人。要他認錯，倒是簡單，只是他只有心裡承認了，那才是真的知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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