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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嗎?&rdo;

孟臻愣了愣。

她看著他的眼睛。她想，孟子榮，你真的是個好皇帝。

她絲毫不懷疑對方的傷心、對方的痛苦、對方的憤恨不甘，但正是因為他的痛苦跟自己一樣強烈，董靈鷲才在他選擇的隱忍中品嘗到一絲劇烈的苦，這種苦澀此前只是時隱時現，但到了這個時候，卻像是扼住她咽喉的毒藥、捆住她手腳的鎖鏈，苦澀得讓人五臟俱焚，讓人想要失聲痛哭。

夫妻之情，有時是容不得理智、容不得&ldo;大局為重&rdo;的。

董靈鷲長長地呼吸，以此來抵抗自己的失態。

但她失敗了。

於是，在孟臻眼裡一貫聰慧得體的皇后，分明虛弱到無法起身，卻還蜷起手掌砸向木製的床沿，她用盡了力氣，只在綿軟的床褥上造出了丁點無用聲響，就像是一個棋局中微不足道的棋子，被扔到一旁滴溜轉動的聲音。

此時此刻，她發洩痛的唯一出口，竟然只能讓自己更痛。

孟臻握住她的手，聲音慌張地緊抱住她：&ldo;梓潼、梓潼……朕記得的，朕不過放過，朕會殺了她。&rdo;

他的手也抖了起來，有些詞不達意地說：&ldo;再等等……我們……我們再等等……&rdo;

董靈鷲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望著紗幔，她都有一些不理解自己是什麼心態，喃喃地道：&ldo;要是我為帝、你為後，那就好了。&rdo;

孟臻怔望著她。

董靈鷲繼續道：&ldo;若我為帝，今日她來害你，我寧願亡國，也一定會殺了她。&rdo;

說罷，她便緩緩抽回了手，沒有再控訴什麼，似乎這些話也不是告訴孟臻的，而是一種猜想，一種能讓他們兩人永不離心的假設。

皇帝在她臥榻之畔枯坐了一日，而後一應起居餵藥，都是他一手照料，精心細緻，百般愛護，而這件事，也像每一件密不示人的宮闈秘卷一樣，被收納進斑駁的舊歲當中，連太醫院的檔案也沒有對應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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