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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他道：&ldo;……皇后娘娘……沒說什麼。&rdo;

董靈鷲道：&ldo;沒讓你安分守己麼?&rdo;

鄭玉衡啞口無言，他道：&ldo;娘娘為什麼明知故問。&rdo;

董靈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奏章的表面，細膩圓潤的指甲扣在紙封上：&ldo;小鄭太醫為什麼不照實說?&rdo;

兩人四目相對。鄭玉衡想了想，溫順地道：&ldo;臣說錯了，那位內貴人確實這麼囑咐臣了。&rdo;

董靈鷲笑道：&ldo;那哀家也錯了，確實心裡早有答案，明知故問，有意試探你的。&rdo;

鄭玉衡怔愣一瞬，然後突然發覺董太后居然向他說&ldo;哀家也錯了&rdo;。他的心中突然受到一股莫名的震動，像是天邊皓月專門灑下一抹光華，拂落在他的肩頭。

因此，小太醫驀地道：&ldo;臣以後都對娘娘說實話。&rdo;

董靈鷲點頭微笑，又問：&ldo;那你是個聽話的人麼?你聽從皇后的囑託麼?&rdo;

就像鄭父認為的，鄭玉衡只是表面順從而已。他的骨子裡有一種從君子典範中壓迫而出的、如孤竹般的不馴。

如有條件，鄭玉衡應當從政入仕，為國家天下效死，做真正的清流文士，成為一代賢臣。他的意志、性情裡，都有一種彈壓不斷的品質。

鄭玉衡先是靜默，然後低低道：&ldo;臣願向心而行。&rdo;

董靈鷲有耳鳴的症狀，其實沒有聽清他的話。她對這個答案的需求也不是很重，多是隨口一問。董太后識人，向來以眼睛去看，而不是用耳朵聽對方的陳詞和效忠。

就在她伸手去拿下一本奏章時，案邊的燭臺蠟淚凝固，光影微動。她凝神望著瑞雪去挑撥燈芯，左手畔突然傳來一股輕輕的力道。

董靈鷲轉過頭，見是鄭玉衡扯著她的衣角，輕微地拽了拽。可她目光望去，卻從小太醫臉上看出一種隱隱著急的神情，他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忽然說：&ldo;太后娘娘，不能再看了，您要休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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