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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趙娘子。&rdo;

&ldo;鄭大人。&rdo;趙清回禮。

她是慈寧宮一等女使，只是沒有李瑞雪、杜月婉兩位女尚書地位更高，但這也代表著她的面容更少地有人看見。

趙清沒有穿公服，而是著了一身官宦人家的小姐裝扮，戴著一層面紗。

她道：&ldo;主人家說，原不該來的，也知道你情願不讓她來，但若是想到不該、不可，便不去做，人也就是違了心而活著。&rdo;

鄭玉衡目光轉過去，望著繪著銀色鳳凰的車簾。

他喃喃道：&ldo;我知道……她的意思，我都知道的。&rdo;

趙清道：&ldo;一別千里，主人說，鄭郎君從小沒有出過遠門，頭一次走這麼遠，若是在外面凍著餓著、水土不服，郎君聰明年輕，自己有能耐料理好，不須她操心。只有一件事不好。&rdo;

鄭玉衡道：&ldo;自然……我已不是小孩子了，沒什麼事做不了，請她實在不用為我擔心的。&rdo;

趙清微笑了一下，將手中之物呈給他看，道：&ldo;主人說，她只擔憂鄭郎君今日別後，難解相思疾苦。&rdo;

鄭玉衡怔了一下，見到她手上有一個小小的木盒，裡面裝的是一把紅豆。

他喉結微動，眼眶猛然熱上來，又礙於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太過情緒起伏，便從趙清手裡接過木盒，摩挲著上面紋路，低聲道：&ldo;多謝趙娘子。&rdo;

趙清回了一個女禮。

剛剛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的張子墨也瞟了兩眼盒子上的圖樣，多嘴道：&ldo;這是……揭陀國王舍城東北的靈山鷲峰圖?此為世尊如來講《法華經》之地。慈悲之山，佛門之土，我依稀記得小時候佛門大行之時，連石柱、窗戶上，都有這個圖樣鏨刻。&rdo;

趙清道：&ldo;這位大人好眼力。&rdo;

張子墨唸了一聲佛號，搭話道：&ldo;娘子主人家信佛?只是這圖樣卻不興用，早幾年的人都知道，犯了貴人的諱，先聖人在時頻頻提及，雖未追究，到底還是改了。&rdo;

趙清搖頭不語，只轉而問鄭玉衡：&ldo;鄭大人有什麼要妾帶的話嗎?&rdo;

鄭玉衡又看了馬車一眼，語調不自覺地溫柔起來：&ldo;我要說的話，她也都明白。只是勞煩問一句趙娘子，昨夜我走後，她何時醒來，咳了幾聲，藥喝了沒有?說是春日，可春寒料峭，請娘子勸她添衣早睡，莫憂勿念。&rdo;

趙清先是一一回答了，然後答應下來。此刻，最前方的佇列已經在軍衛的環繞下開動出京。

兩人對彼此行了個禮，趙清便回身登車，她掀開簾子的那一瞬間，鄭玉衡似乎見到一雙白皙熟悉的手，握著那串細膩的珊瑚手串，指尖落在她膝頭上繁密的華服衣擺上。

隨後，車簾匆匆地落下。

張子墨拉了他一把，調侃道：&ldo;回神、回神，快別看了，真該走了，不是說沒人送你嗎?&rdo;

鄭玉衡翻身上馬，等著張子墨進車，他挽了挽袖口，低頭道：&ldo;我也不知道她會來。&rdo;

隊伍緩緩前行，張子墨的頭從車窗裡伸出來，心思活泛地問道：&ldo;什麼人家呀，啊?這車駕、這氣派，這傳話的婢女，哎喲喂，怪不得你娶不到呢，這換誰能娶到，天王老子才行是吧，這不會是京中那幾個公侯門第的女兒吧?&rdo;

鄭玉衡沒有表情地道：&ldo;不是。&rdo;

&ldo;你不願意說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