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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也就敢在心裡說說，面對著董靈鷲，只得勉強點頭，道：&ldo;……陛下確實進益了不少，我卻不在意是否留名。&rdo;

董靈鷲沒有接話，而是從花案旁拾起一面繡著青鸞盤旋的宮扇，只是握在手中，並不扇動，抬眼望向窗欞之外：&ldo;暑夏之日啊。&rdo;

鄭玉衡不解其意，聽聞她又道：&ldo;哀家靜極思動，待北伐之事收尾結束，皇后生育之後，種種事畢，想要到國寺小住。&rdo;

國寺是京中的大日寺，但董靈鷲除了陪同孟臻前往之外，甚少涉足此地，她所指的國寺，應當是京中的另一座佛門清淨地，落月庵。

鄭玉衡略微一掐算這兩件事，按照如今的進展，覺得北伐將收於秋末，在初冬前班師回朝，皇后的事大約在九月，也就是秋來九月八的時節……但王妃尚在宮中，看老王妃的意思，似乎是要等到年關，與進京拜會的孟慎一同回臨安。

這麼一算，這移駕國寺的打算，就又不知道推移到何時了。他正要發問，便聽到對方的聲音。

&ldo;如果世俗之事，今年了結不了的話，那便明年前往。&rdo;她似乎並不急切，非常寬容，&ldo;明年了結不了，那就下一年……&rdo;

鄭玉衡覺得她彷彿是在算自己什麼時候能得清淨，腦海里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緊張起來，脫口而出道：&ldo;你……你不會出家吧?&rdo;

董靈鷲訝異了一下，險些笑出聲來，但她很快掩飾住眼底笑意，就勢調侃道：&ldo;若是我出家呢?&rdo;

鄭玉衡雙手按住案前，差點忍不住豁然起身，他咬了咬牙，又坐下去，低聲道：&ldo;那我也出家。&rdo;

&ldo;要是我死了呢?&rdo;

&ldo;沒有這種……&rdo;

&ldo;有。&rdo;

&ldo;……我跟你一起。&rdo;

&ldo;胡鬧。&rdo;董靈鷲慢條斯理地道，&ldo;你真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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