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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皇太后, 向孝敬太后娘娘，為她進獻一些。&rdo;

孟誠話到嘴邊，讓這句話給噎了一下，盯著邢御史那張臉。

這人長得挺板正，怎麼跟他想像得不一樣啊?你不應該坦率剛直，直言不諱嗎?

他轉而看向董靈鷲，見母后的視線望著遠方，片刻才收回。她輕輕地整理衣袖，平靜道：&ldo;有心了，可惜寒冬臘月，哪來的荔枝呢?御史糊塗了。&rdo;

邢文昌定定地看著她，手指緊了緊。

董靈鷲對孟誠和顏悅色地道：&ldo;確實巧得很，你出來時碰見鄭鈞之沒有?他沒就近服侍伺候你?&rdo;

小鄭大人剛剛被叫走不久，邢文昌便入宮覲見，這其中要是沒有一點兒說法，董靈鷲可不相信。

孟誠不知道她此刻提起的意思，猶豫著道：&ldo;我讓他歇著去了。&rdo;

兩人在邢文昌面前若無其事地聊起另一個人，就算他的脾氣再好，都不免臉上變色，何況邢御史的脾氣說來也不算太能隱忍，頓時眼露妒忌，手指攥得咯吱咯吱響，下唇被齒尖咬出一道印痕。

董靈鷲彷彿並未發現，仍舊語調溫柔，跟方才拒絕他時的神情天差地別。她慢條斯理地從轎中出來，大氅徐徐地拖曳過地面，發出與雪消冰融的輕微摩擦聲。

董靈鷲道：&ldo;他是忙了一些時日，該放他養養精神，像皇帝這麼用人，未免有些不體恤臣工。&rdo;

&ldo;母后說得是。&rdo;

孟誠上前扶住她的手。

小皇帝也回過味兒來了，他娘親向來殺人不用刀，光是這幾句輕飄飄、溫柔和婉的話，放在邢文昌耳朵裡，就比殺了他還難受‐‐要是此人真起了那種荒唐混帳心思的話，孟誠對母后的含蓄刺激倒是樂見其成，他娘親本就不是一個柔弱可欺的女子，恰恰相反，她的刀鋒比大多數人都要尖、都要利。

惹惱了他不要緊，要是惹毛了母后，那後果實在難以想像。

但在周遭眾內侍眼中，皇太后陛下語調溫和，連邢御史方才的冒昧大膽也沒追究，實在是慈悲為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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