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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靈鷲忍不住笑，她抬起手，將茶具交給對方，小鄭大人習慣性地接過來，手上的點茶工夫一點兒都沒耽誤，還眼眶發紅，揣著忐忑地傾訴：&ldo;你……你可不要被他騙了。&rdo;

&ldo;他能騙我什麼?&rdo;董靈鷲道。

鄭玉衡的手頓了頓，靠近過來，面露嚴肅，很是擔心地道：&ldo;你不會覺得他比我好吧?&rdo;

董靈鷲故作沉吟思索之態。

鄭玉衡愣了一下，伸手抱住她，下巴抵在董靈鷲的肩膀上，眼淚說來就來，聲音又粘膩又招人疼，帶著些微啞，嗓子有點低：&ldo;你別想著不要我，那不可能的。我是全天底下最喜歡你的人，就算你把我扔出去，我也會自己找過來，把攔著我跟你在一起的人統統都‐‐&rdo;

&ldo;殺光?&rdo;董靈鷲饒有興致地接了句。

鄭玉衡憋了一下，卡殼，咬牙道：&ldo;統統流放。&rdo;

董靈鷲笑出了聲，她回抱住鄭玉衡，笑得咳嗽了幾聲，對方慌張地給她順背。

&ldo;咳咳……你，你可真是個大善人。&rdo;董靈鷲抬起眼，眼眸已經彎起，&ldo;你都這麼生氣了，還如此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要是孟臻在這兒，有一個算一個，腦袋全都掉光，不殺個人頭滾滾，他是不會消氣的。&rdo;

鄭玉衡憂愁地低下頭，小聲道：&ldo;……就是因為……你這麼好，喜歡檀娘是理所應該的，雖然是情敵，可也沒犯什麼天理不容的罪。在先聖人眼裡，天理不容的是我才對吧……&rdo;

董靈鷲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鄭玉衡有點發愣，然後眼睛又亮起來，蹭著她道：&ldo;你是不會因為年輕貌美的其他小郎君，就不要我的對吧?對吧對吧。&rdo;

董靈鷲道：&ldo;自然，我可有些年紀了，腰不太好，體能也不太好，應付你一個就有點累了。&rdo;

鄭玉衡耳根一紅，得寸進尺地道：&ldo;除了我以外，你也別指望別人了。檀孃的身體又嬌貴、又孱弱，沒有我不行的，而且我什麼都合適，舌頭也好用，身體也好用，反正就是，我‐‐&rdo;

砰，背對著兩人在不遠處倒騰暖爐的瑞雪姑姑跺了下腳，不知道是嫌冷還是怎麼回事。

在瑞雪的提示下，鄭玉衡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反思著自己方才得寸進尺的嘴臉，在心中仔細地檢討一番，轉頭一看見董靈鷲的側臉，那些檢討反思全都不翼而飛，他情難自抑地湊上去，低聲道：&ldo;你剛才親我了，你非禮我，我要親回來。&rdo;

董靈鷲慢悠悠地喝茶，望著圓窗外被弧線分割得一碧如洗的天空和梅花林，她道：&ldo;哪來這麼多要求?你這樣，太不矜持了。&rdo;

她話音剛落，鄭玉衡已經又抱過來，纏人得像一條蛇。他嘀咕道：&ldo;矜持是什麼啊……我才不要呢。&rdo;

董靈鷲被纏得沒辦法，不得已，只得親親他的眼角、鼻樑、唇畔，如蜻蜓點水，輕啄而去，溫聲道：&ldo;好了，不鬧了，我逗你的……&rdo;

窗外風動，梅枝簌簌微響，薄雪紛飛，香氣蔓延繚繞。

鄭玉衡在這頭兒索取到了安慰，一顆心倒是定下來了，只剩下小皇帝自己頭疼。他回歸元宮一邊把剩下的摺子批了，一邊心裡還惦記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