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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為，呃，檀娘好像剛剛才罵過他膽大妄為。

小鄭太醫的心思轉了五六個彎兒，進了寢殿之後倒沒先說話，而是給她卸去金釵首飾，洗臉漱口，特別是將剛剛被&ldo;登徒子&rdo;冒犯過的手指細緻地擦拭乾淨，然後半點壞心眼也沒有，越過身去鋪床。

董靈鷲坐在榻邊，就在他身側。她偏頭看著對方熟稔的動作，視線從夏季宮裝紗一樣的領口，緩慢下移，停在平坦的胸口上，然後又向下滑落，在雖然瘦削，但一看便知道很有力道的腰側上頓了頓，又不動聲色地順著裙擺落下去，一直到繡鞋。

鄭玉衡認真鋪床，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被她仔細打量了個遍。

忽然，董靈鷲開口道：&ldo;可惜。胸略平了些。&rdo;

鄭玉衡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她。

&ldo;腰也有些粗。&rdo;她繼續慢悠悠地道，&ldo;除此之外，可稱佳人了。&rdo;

鄭玉衡半晌沒有動作，彷彿青天白日降下一道雷把他從頭劈到腳，呆滯地看著她，好半天才發覺她說得是什麼意思，這下本來就薄的臉皮又繃不住了，渾身僵硬，簡直想找條地縫兒鑽進去。

他結結巴巴道：&ldo;……平……粗，臣……臣本來就……&rdo;

&ldo;無礙無礙，&rdo;董靈鷲笑著道，&ldo;我就喜歡胸略平，腰略粗的，這又如何?只要哀家喜歡，誰敢說你不傾國傾城?&rdo;

&ldo;傾國傾城……&rdo;鄭玉衡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ldo;這怎麼使得……&rdo;

&ldo;怎麼使不得，&rdo;她突然靠近，一雙鳳目凝視著他，黑白分明，幽靜如潭，&ldo;依我看，各花入各眼，像鄭女使這樣的資質，在我眼中，哪怕粗服亂頭，也不掩國色。&rdo;

鄭玉衡徹底呆住了，他甚至罕見地被董靈鷲的突然靠近逼退了半寸，被她並不鋒芒畢露的氣勢驚得發熱微汗，他深呼吸了一下，小聲地道：&ldo;……你是不是喝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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