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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 董靈鷲都是讓他回後省休息、不必在殿內伺候，但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沒有開口。

鄭玉衡等董靈鷲辦完了正事, 過去請這一日的平安脈。隨後女使搬了張椅子過來，他便坐在董靈鷲近前寫脈案, 神情看似極認真。

直到董靈鷲瞥了他一眼，掃過紙面，道：&ldo;寫錯字了。&rdo;

鄭玉衡的手猛然一頓, 尷尬地挽了挽袖口，故作若無其事, 又另換了一張紙寫。

董靈鷲問他：&ldo;有心事?&rdo;

鄭玉衡沉默片刻, 道：&ldo;替陛下問您……娘娘，咱們能不能進寢殿去說?&rdo;

董靈鷲笑了：&ldo;哎呀，你成了皇帝的屬下了, 什麼難以啟齒的話, 還要避著人。你不避人的時候難道還少?&rdo;

鄭玉衡啞然失語, 想起自己剛回來時，當著瑞雪姑姑的面行冒犯之舉，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低聲道：&ldo;都是臣衝動冒昧的錯。&rdo;

&ldo;有事就直說吧。&rdo;她道。

鄭玉衡與她四目相對，在燭火間見到董靈鷲今日未卸的額間金箔和一套黛影絳唇妝，唇瓣紅如塗朱，較往日的多了幾分鮮妍，眉如遠山，眸似秋水，莊美華艷，他稍稍一怔，把尋思了一道的措辭給忘了、連同公主的什麼友誼情分，都一下子拋諸腦後，愣愣地眨了眨眼。

董靈鷲疑惑地看著他。

鄭玉衡又眨了下眼，喉結微動，然後低下頭，忽然道：&ldo;這世上竟有我這樣運氣好的人……&rdo;

董靈鷲：&ldo;……鈞之?&rdo;

她叫他的字，他還一時反應不過來，對這兩個字不夠敏感，喃喃道：&ldo;我真該折壽二十年陪您一起生、一起死，再給先帝磕兩個頭才是。&rdo;

董靈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ldo;……你去給他磕頭，他要是有一點法子，一定從皇陵裡爬出來，掐死你這個得志小人。&rdo;

鄭玉衡柔軟白皙的臉頰被捏紅了，他任由對方擺弄，裝可憐道：&ldo;臣十分理虧，先帝要是非得掐死臣，臣不敢還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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