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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昌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了，瞬間被激怒，上前揪住鄭玉衡的領子：&ldo;你得意什麼?攀龍附鳳的小人，我是真心仰慕娘娘的，我就是看不起你……&rdo;

鄭玉衡默默地看著他發瘋，道：&ldo;那你見她第二次了嗎?&rdo;

邢文昌啪地抬起手，掌風停在他的臉龐之前沒有打下去，然後又剋制住自己，收掌成拳，胸口起伏地撂下一句：&ldo;你根本不懂她!&rdo;

說完就掉頭而去。

鄭玉衡摸了摸鼻樑，心想，你光看史官記載、宮闈傳言，就能對她愛得死去活來的，連第二面都沒見過，我都跟她在一起好幾年了，她對我又親又抱的，咱倆誰不懂她啊?

被邢文昌調劑了心情後，小鄭大人回到冷冰冰的住處，睡在冷冰冰的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念慈寧宮的床帳被褥、想念慈寧宮的薰香和燭火，還有檀孃的氣息、檀孃的味道、檀娘伸出來握住他手指的觸感……

鄭玉衡夜不成寐，半夜披著衣服爬起來，望了望深深的宮禁。

夜色幽寒，冬日冷風呼嘯。他穿上醫官的衣服，悄悄摸摸地翻過殿前司的矮牆，心情忐忑，輕車熟路，做賊似的摸進慈寧宮侍藥間，戳了戳在爐子邊直打盹的崔靈。

這時候得有二更天了，崔靈嚇得一激靈，抬眼看到鄭玉衡，拍著胸口道：&ldo;哎呀……我還以為鬧鬼了呢，你今兒怎麼沒來啊。&rdo;

鄭玉衡抬了抬手。

崔靈一下子看到他手上的鎖鏈，連忙道：&ldo;娘娘今日跟蔣指揮使說的就是這件事兒吧?喲，我在侍藥間聽別人說了，可惜沒聽明白怎麼回事。&rdo;

鄭玉衡嚴肅地點頭，然後小聲問：&ldo;娘娘睡了沒有?&rdo;

&ldo;沒呢，我去送藥的時候裡頭還點著燈，我剛回來一會兒，困死了。&rdo;崔靈掩唇打了個哈欠，&ldo;她估計擔心你呢。&rdo;

鄭玉衡聽了，心裡愧疚不已，便道：&ldo;明日幾時有人來，我只能待一會兒。&rdo;

崔靈道：&ldo;怎麼啦，做賊呢啊?&rdo;

鄭玉衡趕緊點頭：&ldo;是啊是啊。&rdo;

崔女使撲哧一笑，道：&ldo;沒事兒，你去吧，我明早叫杜尚儀去叫你，肯定趕在所有人之前把你拎回去。&rdo;

杜月婉的名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鄭玉衡放下心來，靠著崔靈和其他的幾位內人打掩護，回到他最熟悉、想得睡不著覺的慈寧宮寢殿。

裡頭燈已經熄了，他默默坐在旁邊，怕掀開被子熱氣散了，就在旁邊陪著她躺下，才剛悄咪咪地爬上床，就被一隻溫暖的手勾著後頸拉進去，撞進滿是馨香馥郁的懷抱中。

黑暗無邊，她的聲音在耳畔低柔地響起。

&ldo;抓到你了。&rdo;

作者有話說：

採花賊就地正法(x)

帶著鎖鏈還能翻牆，小鄭你可真能爬啊(……這是誇人的話嗎?)

第130章

鄭玉衡被撈進被子裡, 周圍幾乎被她身上和寢殿內的薰香氣息包圍。他耳根一麻，感覺這股熱氣順著聽覺, 彷彿一直鑽進骨頭縫隙裡、鑽進腦海里。

董靈鷲抬起手, 指尖觸碰著他的耳後。

&ldo;你……&rdo;鄭玉衡說了一個字，話語微頓，低聲道，&ldo;你知道我回來?&rdo;

董靈鷲閉著眼回復他：&ldo;猜的, 也不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