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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今慈寧宮的事務不多，以你的見識，是不是能……&rdo;

後半句孟誠沒說，他想不出合適的字眼。

鄭玉衡想了一下：&ldo;……臣覺得老師說得不是單純的身體情況。一個人的精力和意志再堅強，終究有限，太后看起來就像是不可斗量的海水，能夠消化一切，但日久天長，焉能不知也有海枯石爛的時候。&rdo;

孟誠的御筆抵著下頷，他沉默地思索了片刻，道：&ldo;母后提過想去行宮居住，但沒說什麼時候去。讓母后一個人去長泰行宮，朕很擔心。&rdo;

鄭玉衡看著眼前的金殿，獸腦香爐升起騰騰的白霧，混著一縷淡淡的龍涎香。紫微宮哪裡都好，天子所在，國之都城，但這個地方，就像是一個望不見盡頭的漩渦，她已經在裡面損耗了太多時日。

&ldo;臣可以照應。&rdo;他說，&ldo;但以娘娘的苦心，她也不會全然放下一切的。&rdo;

&ldo;誰用你照應，朕是讓你勸勸她!&rdo;孟誠的目的明顯達到，卻還故作不悅地反駁，他就算有用到鄭鈞之的地方，也有點兒彆扭地口是心非。

對此，鄭玉衡倒沒什麼感覺，他對孟誠逐漸寬容了起來，除了統治者這三個字在他身上對映的特質外，他本人其實並不那麼令人討厭。

孟誠說完這句話，然後又回復了他的後半句：&ldo;朕自然明白，朕的身後一直有母后望著，面前有朝堂諸公注視著，這天下說是孟氏的天下，也不全是。&rdo;

這天下也是天下人的，立在朝堂上的諸公，幕後掌舵的太后娘娘，以及他面前的鄭鈞之，都或多或少地有一顆為天下人而言的心。

惠寧三年十月末，新政策令走出了京都，在京畿和相連的兩個州內施行，由朝廷派遣專門的臣子前往監督和考察。而隨著許祥內廠督主的職務罷免，小皇帝沒有再任命任何一個宦官擔任，而是將這個機構併入了麒麟衛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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