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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靈鷲點了點頭，道：&ldo;以退為進，不錯。那你怎麼能確定皇帝就用魏侍郎、或是王先生的這份摺子來辦呢?&rdo;

孟摘月所疑慮正是這點，她額角微汗，面露思索，喃喃道：&ldo;公理所在……&rdo;

&ldo;公理所在，&rdo;董靈鷲嘆了口氣，&ldo;雖不能得，心嚮往之。皇帝一定更想啟用別人所談的辦法，許祥下獄之事一出，必定群起而攻之，就算你整理的罪責和證據都有律法可依，他未必肯用。&rdo;

&ldo;這不是仁君所為。&rdo;孟摘月脫口而出。

董靈鷲依舊看著她，只不過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一絲笑意，道：&ldo;看來盈盈對仁君兩個字，多有感悟了?&rdo;

孟摘月：&ldo;……感悟，沒有。煩惱倒是一大堆。&rdo;

&ldo;你在哀家面前特意提出此言，不止是想跟我展示你所想的這些吧?&rdo;董靈鷲自問自答，&ldo;你還想拜託我施加壓力，以仁君明君的要求為理由，讓你皇兄不得不選出最公正的那一份建言，讓他不能用此名義殺之洩恨。&rdo;

&ldo;逃不過母后法眼。&rdo;孟摘月低頭道，&ldo;求母后幫我。&rdo;

董靈鷲道：&ldo;你們還是太守規矩了一些。&rdo;

&ldo;什麼?&rdo;

董靈鷲卻避而不答，只是說：&ldo;即便免除一死，也是起碼是流放之刑，終身不得入京，而且這身份還讓皇帝日夜惦念，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世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就死了。&rdo;

孟摘月愣住了，好半晌才道：&ldo;……娘親……&rdo;

&ldo;王先生教得很好，我也有句話教你。&rdo;董靈鷲與她對視，溫和道，&ldo;想要成事，就要掩蓋自己的目的。人人皆知你欲其活，就都會防備你讓他活下來的種種手段，而如果你此時放棄，換個新面首夜夜笙歌，你皇兄肯定大鬆一口氣，恨不得燒香拜佛，給你多介紹幾個身家清白的世家子來。&rdo;

孟摘月目瞪口呆，結巴道：&ldo;……啊、啊?我不是，我……&rdo;

&ldo;你不是想效仿山陰公主麼。&rdo;董靈鷲從容不迫道，&ldo;哀家讓皇帝明日就物色，給你送幾個去，盈盈一貫喜新厭舊，不是嗎?&rdo;

最後半句幾乎不像是疑問了。

孟摘月看著董靈鷲起身，轉向鳳藻宮內殿，腦海有點暈暈乎乎的，她看了看案上未涼的膳食，又看了看母后的背影，皺著眉頭琢磨母后的意思。

……

殿前司雖然也有私獄，但這是皇帝的私人刑獄，從前都是明德帝孟臻使用，而孟誠登基後，內有內獄，外有刑部、大理寺，幾乎沒有怎麼使用過。

許祥還是第一位皇帝親口說關在這兒的高階內侍。

鄭玉衡雖然遲了一陣子，但也很快便趕到，只不過他這時候來，還是稍慢了一步。

許祥人雖然沒事，但太后的懿旨只說了不可擅殺，其實很多人都在冷笑著觀望他的下場，而紫微衛裡不乏有看不上宦官的世族子弟，雖然只是掛個一官半職，但自詡清高，將自己與內官視為雲泥之別。

也正是因此，當鄭玉衡趕到時，推案司正在按照&ldo;流程&rdo;，在入獄囚犯身上用了一套刑，這是昔日明德帝時期規定的，孟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