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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設大不相同, 左側是一架幾乎有一面牆那麼大、那麼廣的書架, 裡面只有少部分是古卷孤本、畫卷書冊, 大部分其實是各種政務所需的先帝遺訓、馭人之術等等。

書架靠近御案處，擺著一尊鎏金含珠擺尾蟠龍香爐，香氣幽深飄渺。另一邊則是各色華貴器皿、並一架水晶玻璃屏風, 件件少見罕有，將整個正殿映得頗有&ldo;不近人情&rdo;似的孤高尊貴感。

孟誠正站在屏風一側, 背著手，視線穿過微開的窗牖，落到遠處天際飛遠的孤鴻之上。

鄭玉衡行禮入內, 小皇帝稍微抬了抬手，一旁的太監便將座椅特意搬到他面前, 讓小鄭大人坐下來, 然後又禮遇奉茶。

鄭玉衡第一次待遇這麼優異，受寵若驚，捧著茶不敢喝, 心想難道陛下這麼單純的人也學會了官場上的那套?弄出什麼&ldo;動之以情、曉之以理&rdo;的道德要挾路子來逼他離開?

孟誠要是真的學會了, 也就不至於在跟他的交流當中如此被動。

小皇帝轉過了身, 上下審視他片刻，道：&ldo;是母后讓我找你的。&rdo;

鄭玉衡心中一鬆。

孟誠坐了回去，講他今日講給董靈鷲的話，連同她的示意都不打折扣地直接告訴對方，而後直言問道：&ldo;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嗎?也休息了好幾日，能不能參與到對北肅使臣的接待當中?&rdo;

鄭玉衡的手上已經好了，如今繃帶已經拆除，手背上只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再癒合一陣子恐怕才能祛除痕跡。掌心被破損多次的地方也完全長合，能夠碰水，唯一不足之處，是他這雙嫩生生的文人雙手，留下一些暫時無可消退的薄繭。

至於肩膀上的傷……跟人打架、拉弓射箭是不行了，寫字走路還是不妨礙的。

鄭玉衡猶豫了一小會兒，道：&ldo;臣已經無恙，不過這事應當不是戶部來做……&rdo;

&ldo;這朕知道。&rdo;孟誠說，&ldo;朕既然叫你來，就不會名不正言不順的……溫侍郎有意提拔你，朕看得出，但他這想要個得力助手的算盤恐怕要落空了。&rdo;

他雙手交叉，壓在御案上，似乎想了有一會兒了：&ldo;朕想把你調進殿前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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