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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越昌看了他幾眼，當著眾人，不要細問，只道：&ldo;指揮使有什麼想法，都寫在紙上罷。&rdo;

鄭玉衡起身行禮，而後向前，持起筆墨，在一處空白紙頁上徐徐寫了幾行字。

寫罷，左越昌先是贊了句&ldo;真是一筆好字&rdo;，而後再細細望去。

他斟酌片刻，抬首又審視了鄭鈞之一番，隨後問：&ldo;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娘娘的意思?&rdo;

鄭玉衡稍微沉默，旋即語氣平靜道：&ldo;陛下有言在先，下官所言所論，便是聖人與娘娘的意思。&rdo;

左相公微微一愣，不知道小皇帝從哪兒冒出來這麼個人來，垂首捋著長須，從喉嚨裡笑了聲，道：&ldo;你倒覺得自己是個寵臣啦?&rdo;

鄭玉衡心裡點頭不止，表面卻道：&ldo;不敢，下官卑微淺薄，還是請大人定奪。&rdo;

作者有話說：

左相公：你覺得自己受寵啦?

小鄭：嗯嗯嗯嗯qwq

&ldo;好妻子&rdo;檀娘：……怎麼感覺誰在背後唸叨我呢……

第109章

董靈鷲此前與孟誠所說的那些話, 小皇帝只是略跟鄭玉衡提了提，他便料想到對方的目的和想法了。

左老先生雖然不輕不重地說了他一句, 但到底沒有駁回, 反而一旁的黎尚書不住點頭，甚覺有趣。

於是，在數日後的再一次商談當中，易文琢不僅受到了昔日相識同僚一言不發、卻全程怒目而視的待遇, 還發覺有了殿前司的參與之後, 那位總是沉吟不曾逼問的禮部尚書黎大人, 似被觸到了憤怒之處, 竟然當堂說要處死他等等言語, 讓易文琢惴惴不安，汗如雨下。

與他神情相反的是，那幾個隨行、假裝聽不懂大殷官話的女真人, 卻稍微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喜色，若非鄭玉衡沉默觀察, 興許連他也覺察不出。

堂上由黎大人為主，禮部各官員配合，頗有壓力的一場商議進行下來, 具體的措施雖然還沒定下來，但易文琢卻神魂失守, 為自己的身家性命擔憂無比, 要不是背後被女真人看著，恐怕就已經當堂告饒了。

大約兩個時辰後，雙方又是不歡而散, 彼此分開, 就在這時, 旁聽了全程的鄭玉衡忽而起身，朝著易文琢道：&ldo;使臣留步。&rdo;

易文琢掉過頭來，恍恍惚惚地回禮，看著他一身衣服叫人：&ldo;指揮使……有何見……&rdo;

他的眼神從衣服向上滑去，落到鄭玉衡的臉龐上，他猛然睜大眼睛，露出極為驚訝的情狀，開口便是：&ldo;你沒死?!&rdo;

方才鄭玉衡坐在馮勁馮老爺子身後，而馮勁的身份又太引人注目，所以易文琢一時沒有看清他，到此刻面對著面，才猛然發覺‐‐這居然是自己前上司李宗光下死命令要追殺的那個人!

&ldo;你果然是……果然是上面的人……&rdo;易文琢又是詫異、又是瞭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鄭玉衡知道他的來歷，見他如此震驚，也就猜出他也是當時自己與李宗光對射時站在山峰上的那幾人之一，從容道：&ldo;承地底下的李大人的情，我還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攔住使臣你，就是要跟易使臣喝茶敘舊的。&rdo;

易文琢嗓子冒煙，把頭都想破了也不知道他倆有什麼好敘舊了，可方才兩人卻又當眾展現出互相認識的意思，此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