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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槍響，南安看向了遠處‐‐落在成千的機器人上。

南安知道林澤想幹什麼。

從第一聲槍響開始，他就知道了。

此時平臺距離地面大約半米的距離，所有機器人的反應都一覽無餘。而林澤正是抓住這一點，當著所有安保機器人的面，對著它們同類開了槍。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安保機器人沒有任何的意識，就會安靜待在原地，等候下達的指令，因為對它們而言，只會聽令於程式式。

就算林澤下一秒對著開槍，它們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但是……

&ldo;如果有意識的話。&rdo;南安忽然輕聲開口，像是自言自語，&ldo;那一個機器人，就會想著去逃命。&rdo;

三個機器人燃燒成了灰燼。

研究員上前清理起這幾個機器人，燻黑的零件和報廢的晶片被裝進了袋子。

一片死寂中，大廳的白熾燈光打在機器人身上，一路排列到幾乎望不盡的深處，而林澤站在平臺上，冰冷的眸子掃過每一個機器人。

伴著滴滴的聲響，所有的機器人載入完畢。

它們站在原地，無聲等待著命令。

林澤看著它們。

有那麼一瞬，南安覺得他看向這些機器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人類一樣‐‐一種對待著成千嫌疑犯的感覺。

幾秒後，腳步聲響起，迴蕩在大廳內。

林澤站在第一排機器人前，稍稍側頭，於是研究員和警務幹事全部待命，他們站在每一排的左側和右側，手中全部拿著銀槍。

&ldo;你需要回答幾個問題。&rdo;林澤淡淡說道。

南安聽聞微愣。

隔了幾秒反應過來，他正在和機器人對話。

就見機器人的晶片滴了一聲。

林澤：&ldo;今天你在什麼地方?&rdo;

話音落下，機器人毫無語調的聲音響起：&ldo;物資部。&rdo;

&ldo;做什麼?&rdo;

&ldo;搬運學校儲存的書本。&rdo;

它的語調僵硬，是毫無人類的語氣，在這樣的情景下，平添了幾分詭異。

林澤繼續看他：&ldo;哪些書本?&rdo;

&ldo;1996年galliard出版的圖書《詞與物》，作者密歇爾˙福柯。&rdo;機器人回答，&ldo;高階班12年級的讀物。&rdo;

聽著這個書名，南安稍愣。

這本書他並不陌生，因為上面寫著的「人如沙地，終會被抹去」還歷歷在目，無論是艾莉娜，還是之後的幼崽考試，他都見過這一句話。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個實習生問艾麗：&ldo;林博士他在做什麼?&rdo;

&ldo;測試反應。&rdo;艾麗說，&ldo;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每一個機器人的執行都是一致的，因此它們的回答，都會遵循一定的邏輯。&rdo;

&ldo;邏輯?&rdo;

艾麗點頭：&ldo;對。&rdo;

實習生：&ldo;但我沒聽出有什麼異常……&rdo;

&ldo;幾乎沒人能透過對話直接得出結論。&rdo;艾麗說，&ldo;因為機器人的每一個字，都是透過上萬的神經網路進行處理，再進行傳輸，組合出語句，不過相應的，如果機器人有問題，會直接反應在回答上。&rdo;

&ldo;那林博士…&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