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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溫低頭咬牙,「臣謹記。」
沈溫離宮,沈融冬回到寢殿尋找傷藥的期間,餘光瞥見綠竹神情呆滯,像是丟了魂魄,她不免問:「想什麼呢?」
綠竹思緒本來在飄離,被太子妃這聲生生拉回來,她腦子裡混亂得緊,零零散散,皆是沈小將軍絲毫不畏懼太子殿下,果斷揮出拳頭,不見拖泥帶水。
她怯怯回:「就是覺得,沈小將軍今日身上穿的衣裳真好看,也不知道是城中哪家的料子,又是哪一家的做工。」
沈融冬笑說:「我阿哥穿的衣物向來都是我阿孃親手縫製。」
綠竹低低應了句,難掩失落。
沈融冬又故意問:「你沒瞧見太子殿下身上的衣裳嗎?全都是由金絲織成,你不去驚訝他的衣裳,反倒驚訝沈小將軍?」
綠竹看實在藏不住,匆匆吐了實話:「太子妃,一開始奴婢是打從心底裡覺得,沈小將軍同您有七八分相似,好看是好看,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略有幾分孱弱……後來見到他,打了殿下那一拳,沈小將軍同您的區別出來了,看著…相當英氣。」
沈融冬不免好笑,沈溫自年少起出徵,身上的英氣自然不會少。
但是他回京裡,就如同鳥兒被桎梏在手心,於晏君懷面前委曲求全,也不知道折了他面子沒?
沈融冬想著便道:「看來你是將人藏在心裡,好看的不是衣裳,是人。」
綠竹赫然羞紅了臉:「太子妃,您就別取笑奴婢了,奴婢都要羞死了……」
沈融冬餘光裡,綠竹的臉龐羞赧不退,她又憶起沈溫之前說過,綠竹同青荷長得也有幾分像,收了神情,沒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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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及太監都屏退左右,寢宮裡只餘岑寂清淨。
沈融冬的指腹沾了微融的膏藥,緩緩塗抹過晏君懷傷口,唇角裂的並不深,就是看起來觸目驚心。
晏君懷忽的抓住她手:「你兄長這拳,打得倒狠。」
沈融冬道:「殿下不是說不計較了?」
「你在外人面前,才會對我恭敬,」晏君懷道,「從小到大都是這麼被打過來的,現在孤在其餘外人的眼前,還得繼續捱打?」
沈融冬被他逗笑,但是隨即,收攏笑意。
沈融冬在幼年與太子表哥相識後,他時常來沈府看望她,大人們偶爾會打趣:「看冬兒,黏表兄的程度竟比胞兄還親。」
但即便是這樣,她同晏君懷不慎生出些些微間隙,沈溫就不會顧得上君臣之禮,間接借著操練太子殿下的名義,時不時幫她出氣。
印象裡最深刻的一次,沈融冬拿著晏君懷編的草蛐蛐割傷了手,沈溫在同晏君懷切磋武藝的過程中,讓他明裡暗裡吃遍了苦頭,警告他日後不許再將男孩兒的玩意拿來給她玩。
「若是不聽話,冬兒便不嫁給你了。」這樁藉口,一用便是數年。
但眼下是眼下,幼年亦是幼年,昨昔都已成為過去。
沈融冬刻意不理解他的親近,低低道:「殿下昨夜裡所說的話,如今可還算數?」
晏君懷緩緩放下她的手腕,不過眨眼間,回歸了冷清:「沈溫既然找上門來,想必你們早商議好了解救青荷的法子,現在明知故問,是想要孤覺得虧欠你?」
沈融冬搖搖頭:「臣妾並未。」
晏君懷眼光注意到桌面上未臨摹完的碑帖,問道:「方才一直在練字?」
沈融冬道:「練字清心。」
晏君懷笑著起身,一眼掃完碑帖的字跡,問她:「為什麼不臨王羲之的蘭亭序?」
沈融冬道:「臣妾更欣賞王獻之的恢宏。」
晏君懷深深望向她:「冬兒,你是否同你三哥那般想我?」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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