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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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腕！這老爺子下半身無力掙不起來，手勁竟然不小，生拉硬拽地薅住他，他試圖掙脫第一下竟沒掙開，面對殘廢身軀又不忍直接動手打人。

而且那老頭子像是看上他手腕上的東西，一把撕扯住的是他的腕子以及那串蜜蠟手串！

就在肢體拉扯爭辯的一刻，眼角余光中白衣身影從遠處撲過來，從十幾磴的臺階頂層一躍而下。淩河像是被火燒了後腳跟，暴怒直衝到嚴小刀面前，一腳踹出去！

這腳並非踹在小刀手上，而是一腳踹向那老頭的手臂，用粗暴的方式乾淨利落就幫小刀掙脫了對方的鉗制。

淩河隨即又一腳，狠狠踹在輪椅的扶手側面。

嚴小刀來不及解釋和阻攔，輪椅連帶著那老傢伙，幾乎騰空飛起來，從大門口迤邐歪斜著被拋進倉庫，連翻帶滾十幾米就出去了！

一串木珠往天上揚起來，在嚴小刀吃驚的表情下灑了一個天花亂墜。

蜜蠟手串被扯斷了線繩，崩了。

那老傢伙畢竟是個寸步難行的癱子，這一滾即刻現出狼狽不堪的原形，被丟擲輪椅坐墊重重摔倒在地。

淩河把小刀拽過來護在身後，警惕地盯著地上吃力爬動的人，好像那地上爬的是怪物，下一刻就要現出妖孽原型。

那老頭倒也並非妖魔鬼怪，沒有猙獰惡相，這時兩手十指吃力地扒住水泥地縫，臉上是又哭又笑的模樣：“咳，小河啊，你還是對我這麼無情無義。”

“滾遠點，別碰嚴先生！”淩河臉色兇悍無情。

“小河你別這樣。”嚴小刀心存不忍，想要過去攙扶。他被淩河死命攥住手腕不準過去，好像那老頭兒身上帶毒，有高危傳染病，或者就是個惡貫滿盈不可饒恕的兇徒。

老頭兒自己呼哧帶喘地從地上坐起，估摸也習慣了眼前動輒雞飛狗跳的齟齬掐架場面，抖著肩膀笑出聲：“咳，嚴先生，讓你看我們一家笑話了。”

淩河抬手一指對方：“往後退，你退遠點。”

老頭兒無奈一攤手，做出老弱無辜的可憐相：“小河，你別這樣，我又不會碰你。”

淩河厲聲命令對方：“說好的二十米呢？你給我退後去！”

“好好好……我退後，我退，我退。”老傢伙竟然很聽話，在淩河面前毫無辦法，唯唯諾諾地又挪開幾米，靠在倉庫牆邊喘息。

“……”

嚴小刀太吃驚了，千算萬算，沒算到淩氏這一位老爺和一位大爺相當離奇的家庭狀態。

他湊近淩河，低聲求證：“他是你的養父，凌煌。”

淩河沒有回答，就是預設了，但臉色冷鬱蒼白，見著養父就引發一連串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厭惡。雙方一定相隔二十米才能對視講話。

嚴小刀瞄著淩河的眼色：“……所以，是誰姓顧？”

淩河的眼像被痛苦的記憶擊中，豔麗的翡翠色瞳仁從正中綻裂，綻出血點。

“是我和小河都最在乎的那個人，他姓顧！”凌煌提到這個姓氏，自然而然地抬起頭，仰視天頂的角落，彷彿那裡有人注視著他們。凌煌的神情都變得肅穆莊重，為嚴小刀挑明瞭這最關鍵的疑問。

老頭兒被淩河罵得狗血淋頭時表情很逗，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甚至完全沒有長幼秩序的意識，也不反抗淩河的威勢，哭笑不得地一攤手：“呵呵，我就是凌煌。嚴先生，久仰大名啊。”

嚴小刀語塞，平時待人接物八面玲瓏的一張嘴，都不知如何招呼眼前這位……這算什麼關係？準繼岳父大人？

嚴小刀客氣點頭：“凌先生，久仰，幸會。”

淩河冷冷地質問凌煌：“你跑出來幹什麼？”

凌煌說：“倉庫裡黑黢黢的，太悶啦，我出來透透氣吹吹風嘛，碰巧遇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