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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寶山道:“就是他,凌煌的兒子。船上的事應當就是誘咱們入甕的圈套,但他當時沒有得手,陳九的那堆骨頭也是他挖出來悄悄捅給警察的。”
遊景廉癲狂地說:“為什麼還讓那個淩河活著下船!為什麼沒有在船上就把他扔下海!你還攔著我兒子動手!”
戚寶山無奈地說:“我又怎知你當時想要做什麼,你是怎麼想的?你當初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在船上差點把淩河結果了性命的殺手又是誰調遣的,是你嗎?!”
遊景廉辯駁:“不是我!我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殺他!”
戚寶山半晌道:“不管大家每人想怎麼樣,我們見面再談吧。過幾天就又是初七啦,每年的這個月初七,說好的,咱哥兒四個總要見上一面,敘敘舊,也不知還有幾年能湊齊這一桌麻將了!”
“……”
你來我往的互相猜忌疑慮,老謀深算的多疑和謹慎,甚至多年累積的不信任,最終讓他二人自己人擋了自己人的道,都錯過了最完美的時機,這時再後悔抓狂已經來不及了。懷有復仇之心的毒蛇爬上了岸,凍僵的身軀緩過活氣來,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咬人了。
夜路走多了,膽小的毛病卻還在,惡人也怕見到鬼。
卻原來自己就是那隻鬼,在記憶中那個鬼影憧憧的雨夜,昏黃的舊巷,凋敝的旅店破屋,利刃握在手中時,齊齊砍下,鮮血迸射,殺念四起血影刀光的那一刻,也曾心跳如鼓,倉皇如鼠……
遊書記只怕他自己連這月初七的再聚首都捱不到,就要被抓或者在擔驚受怕狀態下嚇瘋了。
在淩河這件事上,他之所以逡巡猶豫,就是因為信不過另外那仨人中的心狠手辣之輩。淩河倘若被滅口,下一個被滅的一定是他,當年知情的同夥們個個都被永遠地封口入土,剩下的那位幕後人物才永遠地安然無虞。
“嘩啦——”一聲脆響。
心驚肉跳的回憶長鏡頭讓某人本就衰弱的神經更加恍惚,手裡的白瓷觀音不幸滑落地上,不知砸到哪一處要害,距離地面只有區區不足一尺高,潔白端莊的觀音像竟然摔了個粉粉碎!
一道黑影從床鋪邊飛躥而過,遊景廉嚇得發出尖聲細喘。
這人從枕下摸出防身短刀,在昏冥難辨的光線下氣息混亂地胡亂揮舞。
老鼠走夜路巡街不幸撞到這麼個瘋子,趕忙吱哇叫著溜走了。遊景廉卻仍然雙手高舉著刀柄,刀尖朝下,神經質地向心中的黑影戳下去。他在無法控制內心驚濤駭浪時,通常會暴露這一年輕時就落下的毛病,狂躁的神經連著肌肉導致了動作痙攣,不斷機械式的重複舉刀,就不停地戳下去,不停地戳,直到將床鋪戳成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小眼。
……
遊公子拾槍離開時,背影仍維持著一身倨傲驕矜,強撐著他的霸道和體面,絕不輕易低頭。
嚴小刀踱過林間密葉,沉默著撿拾他的柳葉刀。他的心思也像這一層層堆積的潮溼的落葉,疊落著許多重的困惑,沉甸甸的,此時踩上去都發出“咯吱咯吱”不安的顫動。
手機又響,他這才接起電話,發現漏掉峰峰這麼多趟呼叫。
至於麼,老巢還能被人端了?
楊喜峰彙報:“老大您快回來,凌先生他走了!……他真的‘走’了!”
嚴小刀一開始沒聽懂那落在“走”字的重音:“他走什麼了?”
楊喜峰這顆瞻前不顧後的腦袋瓜,傳話報訊也是盡力了,其實一字雙關:“大哥,凌先生剛才放了兩槍把姓遊的打跑啦,然後現在,他真的走了。”
嚴小刀的心一沉到底,掉入林間一望無際的蒼茫:“……他走哪去了?”
早已預料這樣的結局,事到臨頭仍然難受得他深深哽咽了一下,幾乎無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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