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小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7節,逆水橫刀,香小陌,全免費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戶在哪?你冒領的是誰家的補助?!”
這事是真要被拘留罰款的,大嬸臉上的囂張氣焰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淩河趁那大嬸愣神,突然伸出二指順走對方的手包,從裡面扒拉出身份證和補助證件,將名字念出聲:“蔡……紅英……這不是你的名字?這不會就是原來住你家隔壁陳九的寡婦吧?發死人財是損陰德的,您可真有膽量和本事!”
淩河審人一向善於步步緊逼信口開河。他就是依照算計人心的思路隨口瞎蒙的,然而這世上各形各色的人心,恰恰每次就在他的精巧算計之內入了彀。“罵死王朗”的口才上可拳打天王貴胄,下可腳踢牛鬼蛇神,對付這腹無點墨的市井小民是殺雞用牛刀了。大嬸整個人如同被霜打爛的一棵豆苗、被剪成禿尾巴的一隻大山雞,過半晌,認命地往門檻旁一屁股坐下,賭氣道:“問啦問啦!不就是那短命死鬼的一家子,你們要問什麼!”
嚴小刀如今也摸透了凌先生為人做事的思路。
淩河辦事是葷素不忌不擇手段的,手段遊走於正大光明與陰暗晦澀之間那一條狹窄的邊緣地帶。在淩河眼中,黑白分明的強烈正義感是不存在的,每一個人在這艱難世上歷經一路的摸爬滾打,身上一定都濺著汙點,都有不堪啟齒之處,無非就是汙點多少以及旁人是否揭你蓋子的分別!誰也甭想偽裝一世清白道貌岸然。
大嬸開啟了話匣子,也好似終於逮到機會發洩一腔怨氣,說到最後嚴小刀想插嘴都插不進來。
“俺當初嫁到這條街,住十八年了,那死鬼一家子可算死得早,陳九要不死俺們全都得搬家,簡直雞犬不寧!吃喝嫖賭他樣樣行,這沒用的男人就是賺錢養活家不成,挑扁擔還不如他老婆勤快!”
“他老婆一個苦命女人,也是活該不爭氣,幾乎隔三五天被打一回,打都打不跑你說她得有多麼賤?俺要是蔡紅英,早就直接拿把菜刀拼了命剁死那男人!”
“啥?十五年前那個案子?當時鬼知道是他做的哩,俺又沒有看到他搶銀行,他搶了銀行又不會分給俺們多點錢!俺記得他當時回來過一趟,給他老婆買了些吃的,大手大腳買了幾件挺貴的新衣裳,還給他兒子付了一學期學雜費,這人膽子多大呦!”
“俺為啥記那樣清楚?因為陳九從來都從他婆娘手裡搶錢的,他就沒交過錢!然後這人就突然失蹤啦,再也沒回來。現在看來,就是發了絕命財被人砍死回不來了唄!”
“陳九那時就是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混球,扁擔他也不是天天挑起……哦,那傢伙最後失蹤前的一陣子,就是替人挑運衣服布匹的。有外地人來俺們這條街,租開店面做生意,賣衣服鞋子啦……都是啥人?哎呦過去這麼多年,俺真記不清都是啥人!”
甚至未等淩河和毛致秀反應過來,嚴小刀面色遽然沉下去,彷彿是循著那大嬸的口供思路在隱秘地帶快速扒拉出一些蛛絲馬跡,突然問道:“你說的賣衣服鞋子的外地生意人,其中有沒有一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白麵,戴眼鏡,說話沙啞慢吞的人,當時大約二十來歲?”
大嬸撥弄著花盆裡的月季花骨朵:“實在不記得啦!”
淩河與毛致秀會心達意,齊齊盯了嚴小刀一眼。淩河於是從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大嬸:“他說的就是這人,您見過嗎?”
大嬸仔細看了半晌,搖搖頭:“俺這腦子要是還能記得,俺就成妖精了!”
快要成精了的大嬸在燙髮上別了一隻大花髮卡,這時臭美得扭了一下,逼得毛仙姑從胳膊上浮出一層雞皮疙瘩。
大嬸又說:“男的失蹤之後,留下孤兒寡婦也怪可憐,他老婆挑扁擔供養兒子,身體很差,沒兩年也得絕症病倒啦,後來應該是死掉了。她兒子?沒爹沒孃肯定送去福利院了!不知道哪家福利院了俺又不關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