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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然而,越是人渣在藏汙納垢的社會旮旯夾縫中反而越混越好,混成了人精。蘆清揚西裝革履油頭粉面,在他面前偽善地淫笑著,嘲弄他,威脅他,說他“你個殺人犯的兒子竟然考進咱們三江地最牛掰的一所大學”、“你的老師同學知道你親爹的一堆爛肉白骨都上電視新聞了嗎哈哈哈”……
當然,最關鍵是,風聲入耳時他聽到一個“凌”字,凌老闆。
幼年時的記憶原本不清晰了,有時候越不願意回憶起的一段過去反而越深重地刻在腦子裡,經久揮之不去,經過歲月的沉澱和篩選,最終剩下的就是一堆零散瑣碎的記憶拼圖。這些碎片拼不出一個完整東西,然而單獨拎出其中哪一塊,都足以令他膽顫心驚——比如“凌”這個姓。
生活中姓凌的人很多嗎?
不多,沒那麼巧。
陳瑾用豎起的衣領遮住臉,壓低面孔猛地蹬上腳踏車,車把上還掛著他買的兩份早飯。他顧不上去教室找齊雁軒一起了,背影迅速沒入茫茫的腳踏車大軍中……
淩河幾人在土木工程系的宿舍樓沒找到目標人物。
他們隨即趕往上課的教室。老大不小的幾個人,都有好幾年再沒進過校園,淩河與致秀基本沒有在內地念書,而嚴小刀就沒有那個榮幸考取過大學。毛致秀嘴閒地問他:“嚴總以前學什麼專業,這麼有本事?”嚴小刀一點沒嫌丟人,說得爽快:“學了好幾門手藝,車個機床啊,開個挖掘機什麼的,我都可以!”
他們走過寬闊的教學樓走廊,途徑冒著白汽的熱水鍋爐以及萬年不變散發出生化毒氣味道的廁所,最後掩著鼻子摸到這間教室。
這是大學裡的跨專業公共大課《馬哲》,小禮堂裡一片黑雲,只看得到學生們一個個滾瓜溜圓的腦頂,手底下都不知瞄什麼呢,反正沒一個真正是在琢磨深奧的唯物主義哲學理論。
戴黑框眼鏡、梳齊耳短髮的中年女教授正在課前點名。
女教授抬頭面無表情瞟了一眼門口幾位不速之客,手拿話筒,繼續點她的學生名單。
女教授:“陳瑾?”
禮堂最後位置稀稀拉拉的幾排學生裡,有一位身材清瘦的男生略輕飄地答:“到。”
周圍同學回頭瞅了一眼那男生,默契地都不吭聲,大家也都知道那不是陳瑾。互相替哥們答“到”在課堂上太常見了,尤其《馬哲》、《社論》、《人生理論》這類大家坐在課上集體發呆孵蛋的無聊科目。每堂課一個宿舍就來倆人,大家輪流值班答“到”。
嚴小刀眼很毒,掃過齊雁軒的臉型五官和肩膀上身,迅速下了定論:“不是他,陳瑾根本沒來上課!”
嚴小刀看過官方案情通報裡主犯陳九的舊照,也看過陳瑾幼年時的檔案照片。以他認人相面的判斷力,一張照片足矣,陳瑾肯定不會長得這樣純良無害。
女教授再次以遲緩的慢動作轉過頭瞧他們:啊,不是他?
毛致秀一吐舌頭,兩手攬著兩位爺迅速閃出教室門口的視線範圍,溜之大吉。校園氛圍實在不適合他們,讓他們三人好像進錯了園子,與周圍格格不入。
齊雁軒緩緩將臉埋入考研課本的書頁間,不想讓旁人讀出他的失態,難受極了。昨晚發生那樣的齟齬,他給陳瑾發過簡訊,但對方沒有回覆,沒來上課,沒有再來找他……
隨後的整個下午和傍晚,齊雁軒在極度沮喪和漫無目的的滿城遊蕩中度過。常年巫山雲雨籠罩下的三江地難得見到一個豔陽高照的晴天,只是天氣美不美全憑各人度日的心情,驕陽炙烤下失落的一顆心被迅速冷卻乾燥,擰不出一絲柔情來。
齊雁軒揹著他一書包的參考書,穿梭在這座熟悉城市的浮光掠影之間,匆匆尋遍他與陳瑾常去的幾個地方。陳瑾考取大學之前,在城郊一處老舊居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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