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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峰見齊晦這神情,猜了八九分,慌忙問:「難道湘湘是撿來的?」
夜漸深,湘湘已經在曦娘懷裡犯迷糊,兩人依偎著正要睡過去,門外頭有丫鬟的喊聲響起,驚醒過來應了聲問做什麼,丫鬟道:「王爺回房了,請夫人回去歇息,您這會兒起了嗎,奴婢要進來伺候您了。」
曦娘噗嗤笑出聲,推了推湘湘道:「趕緊回去吧,這才是正經的。」
湘湘從夢中被吵醒,渾身睏倦,被丫鬟們裹得嚴嚴實實送回去,一路上還有些脾氣,她如今並非已有了做主子的架勢,這股子脾氣自然是沖丈夫來的。一進門就想找齊晦要撒嬌,可人家卻拉過自己正經問:「你的包袱呢?」
丈夫的語氣有些異常,湘湘忽然就清醒了,來不及問為什麼,把自己的包袱翻出來,齊晦找到那木牌問:「你說這是你帶在襁褓裡的東西?」
「班主說的,其實我也不大記得了。」湘湘仔細回想,「小時候看靜姝剛被買來時,天天捱打天天哭,想哄她高興,就送給她了。而班主當初給我時,我都覺得他只是隨便找個東西打發我的,那麼久的事……」
可齊晦卻拿著木牌,在燈火下仔仔細細地翻看,湘湘湊上來,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這東西有古怪嗎?難道……我真是有什麼來頭的?」
除了那模樣奇怪的花紋,齊晦實在想像不出,這麼一塊牌子,能開鎖?他也算略通一些機關術,這種隨時可以被做出一模一樣的東西,怎麼可能困擾慕家二十年?
「我是壞人的孩子嗎?」湘湘急了。
「我也不確定。」齊晦應道,「也有可能,你是慕家的血脈,又或者只是普通匠人的孩子,這要再從龐峻口中知道一些什麼,才能確定。」
湘湘腦筋微微一轉,她有一瞬覺得自己可能是慕家的人而自豪,但立刻又嚇得不輕,顫巍巍問相公:「我們是表兄妹?雖然我知道,表兄妹也是可以那個,可、可……。」
齊晦笑道:「若是,也是那百年前就分出去的一脈,代代相傳,早就不知道傳在哪一支,還是不是慕家血脈都未必,咱們倒不必擔心這個。」
湘湘頓時洩氣:「原來我還是壞人的孩子?」
齊晦搖頭:「他們並不是純粹的壞人,何況你未必是他們的孩子,等我們從龐峻口中知道更多當年的事,就能大概確定你從哪兒來的,你可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可湘湘神情緊繃,煞有其事地思考著自己的人生,說道:「萬一我爹孃還活著,萬一他們真的是壞人,將來要是有一天你們要打起來,我肯定幫你。」她一下子撲進齊晦懷裡,堅定地說,「你不要去給我找什麼根源了,你們鑽研出了開鎖的鑰匙就好,別去打聽我從哪兒來的,我現在就是你的妻子,別的什麼都不是了。」
齊晦有些心疼了,輕輕在她背脊上順著氣,「不找了,聽你的。我家湘湘,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湘湘還真是應了,她寧願自己是石頭變的,也不要做什麼亂七八糟人的孩子。夜深且睏倦,纏在齊晦身上就捨不得放開,最後兩人依偎著躺下,她還躲在相公懷裡不肯挪開,傻乎乎地問著:「咱們會是親兄妹嗎?」
這是絕不可能的事,直逗得齊晦哭笑不得,可原有些嚴肅緊張的氛圍完全被打破,親親抱抱才哄著她睡過去,待他再起身去吹滅幾盞蠟燭,又站在燭火下仔細看了看那塊平平無奇的牌子。最終決定把這個交給舅父,指不定真是鑰匙,又或者僅僅是一塊沒用的牌子。
但隔天早晨,齊晦叮囑湘湘:「既然是你早年就給了宋靜姝的東西,而她沒有言明是否還給你,不論是她故意還給你,還是無意中放錯了,往後她若問你,你一概裝不知道。你不是之前都不記得有這個東西麼,就繼續裝不記得,而宋靜姝若是想起來問你,眼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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