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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sh;‐

【累。】

這是陳碩發的最後一條說說。

短短几條說說，孟黎好像透過這些看到了陳碩這幾年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孟黎心裡有些難受。

她望著這些剋制、平淡的文字，稍稍腦補了一番陳碩這些年的艱苦，很難不替他心疼。

尤其是最後一條，明明就一個字。

孟黎卻彷彿從這個字裡看到了陳碩癱在床上，滿臉疲倦、無所依靠的樣子。

所以，拋開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也是有遺憾的嗎?

也遺憾沒有上大學嗎?

也是，他曾經那麼耀眼，那麼熱愛學習，怎麼會沒有遺憾呢。

孟黎胸口有些堵，心臟像被塑膠袋裹住了似的，喘不過氣。

她抓了把被子，默默退出企鵝，摁下陳碩的電話號碼緩緩按過去。

嘟、嘟、堵‐‐

手機鈴聲響了足足半分鐘被那頭接通，緊跟著，一道沙啞、夾著睏意的嗓音溢位螢幕：&ldo;餵?&rdo;

孟黎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故作鎮定問：&ldo;你睡了?&rdo;

那頭傳出一聲嗤笑，&ldo;大小姐，你看看時間。現在都快兩點了，我不睡能幹嘛?&rdo;

孟黎被叫大小姐，面上不自覺地燙起來，她輕輕摸了摸脖子，尷尬道：&ldo;哦……我忘了。&rdo;

陳碩沉默半秒，沒再計較孟黎大晚上吵醒他的事，只懶懶問：&ldo;有事?&rdo;

孟黎：&ldo;我睡不著。&rdo;

電話那端，陳碩聽到孟黎這麼說，呼了口氣，起身開啟燈，撿起手機，裸著上半身，邊往洗手間走邊問孟黎：&ldo;想什麼睡不著?&rdo;

孟黎聽到懶頓的腳步聲，想到剛剛偷窺到的秘密，心虛搖頭：&ldo;沒想什麼。&rdo;

陳碩將手機擱在盥洗池邊緣，擰開水龍頭，低頭捧了兩捧水撲在臉上，胡亂地搓了搓臉，取下洗臉帕擦乾臉上的水珠。

擦完，他邊掛洗臉帕邊問螢幕裡的人：&ldo;沒想什麼睡不著?熱牛奶喝了也不行?&rdo;

孟黎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以及陳碩搓臉的動靜，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ldo;……就是睡不著啊。還不許我失眠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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