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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連大人，請自重。&rdo;

入眼的，是連十九眼中一閃即逝的驚痛。

&ldo;連大人。&rdo;

他語帶嘲諷的咀嚼那三個字，嘴唇微抿卻是笑了。

&ldo;倒是多謝寧大人提醒了。&rdo;

他說的漫不經心，握在案几上的手指，卻因為太過用力而白的發青。

&ldo;時辰不早了，本官便不多留了。&rdo;

他含笑下了逐客令，斜歪回床上的樣子恍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寧初二鄭重行了一個官禮，直到跑出門外，關上那扇門扉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心內針扎一半的疼痛，好像要掠奪掉她所有的呼吸。

卸去那些刻意堅硬的稜角，摘下那層總是笑著奉迎的麵皮，她只是寧初二，一個平凡的只願意守著一畝三分安穩度日的女人。

如果沒有那件事，如果沒有

屋內是茶盞墜地的噼啪聲，像是他未出口的質問狠狠砸在她心頭，疼的心如刀絞，卻沒有勇氣再回頭。

夜已經深了。

寧初二一路順著燃起的六角竹燈行過長廊，哭腫的眼睛目光有些渙散，散漫的，不著目的。她自然是要回家的，但是心裡又堵的那樣難受。

連府的一草一木，恍若許多個回憶的剪影。

也許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折磨他，也是折磨自己。

身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影跟了過來。步子邁的很急，依稀能聽到裙角擺動之聲。

寧初二知道是大春不放心她，跟過來了。她腳下不停，背對著她說：&ldo;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rdo;

後面的腳步卻跟的更緊了，生怕她就這麼走了一般。

寧初二有些奇怪的回頭。

&rdo;真的不用送了，我自己可&ldo;

一看之下卻險些將自己活活嚇死。

那身後的人，哪裡是什麼大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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