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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初二是想這麼說的。

但是前提是，她得有這個膽子。

所以在一個適宜出殯奔喪的清晨，她扯著冬官，垂頭喪氣的候在了東直門一側。

☆、第四章 所謂&ldo;碰瓷&rdo;

&ldo;等下我會在路過軒花臺時摔倒，你看見戶部侍郎的轎子經過時，就喊一嗓子。&rdo;

寧初二一面整理著官袍，一面對冬官說。

她是八品靈臺，欽天監內，除四五品監正刻漏之外，其餘的人是連早朝都不能參加的。

想要見連十九一面，只能用這個法子。

&ldo;大人，您這是打算碰瓷嗎?下官怎麼就沒想到呢?&rdo;

他見過市集之中逕自往車上撞的，遇上好說話的主，賺的不比尋常人少。

訛連十九?

寧初二&l;讚賞&r;的迎向冬官欽佩不已的眼神。

有生之年她是不打算做這種蠢事。

&ldo;此事不好張楊，照我說的做便是了。&rdo;

她只是想同他打個商量，將官印先租過來用一下。畢竟七千多兩銀子，她就是有心砸鍋賣鐵，也湊不上個零頭。

&ldo;是，下官定不負您的信任。&rdo;

寧初二一直深信不疑的覺得，老實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

所以當冬官說，請她放心的時候，她真的安下心去摔了。

連十九那頂清秀的有些騷包的小轎出現時，她摔的正是時候。

枯枝樹下，磚瓦之旁。

這本是個不甚起眼的角落，只消一聲低呼，多半是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的。

哪裡知曉，她這邊前腳剛剛墜地，冬官便幾步上前攔住連十九的轎子，大聲嚷道。

&ldo;喊一嗓子!&rdo;

-!!!!!!!!!!

見過缺心眼的，沒見過缺的這麼沒有餘地的

&ldo;你老家是哪兒的啊?&rdo;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寧初二倒是當真好奇，是什麼樣的水土能養出這麼一朵風姿卓絕的奇葩了。

昨日的場景仍歷歷在目，那充斥在耳邊的：&ldo;喊一嗓子&rdo;，一直&ldo;餘音繞樑&rdo;。

&ldo;下官是陵城人，算起來，同大人還是同鄉。&rdo;

冬官吸著鼻涕，文弱的臉上頗有幾分倔強。

&ldo;昨兒的事，也實在不知哪裡惹的大人不滿意了。大人說，讓下官看見戶部侍郎的轎子便喊一嗓子，下官喊了，而且喊了好幾聲。大人卻還是不滿意，回來之後又給下官臉色看。&rdo;

&ldo;可這事分明是您吩咐的，怎地回來之後便不待見下官了。&rdo;

寧初二聽後只覺一陣雙眼發黑。

&ldo;我讓你喊一嗓子，是為了讓你引了他的注意，輕聲將人請過來。不是鬧的眾人皆知的&rdo;

解釋到最後，寧大人自己都放棄了。

因為冬官又小聲說了句。

&ldo;那您摔的時候，連大人不是還扔了幾個銅子的嘛，也不算一分錢也沒訛著啊。而且後來，動手打人的分明是您&rdo;

&ldo;春官，今天你來執筆!&rdo;

寧初二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逕自拿著烏紗帽上了觀星臺。

她實是想尋個錯處把冬官給革職了的。

昨天那&ldo;一嗓子&rdo;，引來了多少朝中同僚的側目。

連十九單手撩了簾子，臉上還帶著將醒未醒的睏倦，卻是習慣性的丟了幾枚銅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