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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藝華抓住紙杯，因為過於用力，紙杯變形，水差點灑出來。

她嘆息一聲，&ldo;接二連三的死人，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我怎麼可能不緊張呢?&rdo;

檀易問：&ldo;陳廠長投案自首了，他挪用公款一百多萬，您怎麼看?&rdo;

&ldo;啊?&rdo;竇藝華碰倒了手邊的紙杯，&ldo;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沒想到，實在是太震驚了。&rdo;

傅達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紙卷，撕下幾格，擦乾了桌面，&ldo;不要緊，擦乾就行了。&rdo;

&ldo;竇廠長對陳廠長和官薇的情人關係毫不知情嗎?&rdo;

&ldo;聽到過風言風語，但廠裡這種傳言一向很多，我多半不會放在心上。&rdo;

&ldo;你覺得陳廠長會殺官薇嗎?&rdo;

&ldo;這……&rdo;竇藝華遲疑片刻，&ldo;我覺得不會，這只是我個人的一種看法，有可能不對，你們斟酌著聽哈。陳廠長喜歡小動物，經常讓食堂準備廠裡流浪貓的口糧，他是貪了一些，但我覺得沒那麼殘忍。&rdo;

&ldo;那你覺得他會殺曹璐仕嗎?&rdo;

&ldo;這……&rdo;竇藝華再次拉了長音，&ldo;這個不好說呀，畢竟，他當時在辦公樓裡，而且那麼多公款被挪用，難保曹科長以此威脅他。&rdo;

&ldo;竇廠長挪用過公款嗎?&rdo;

&ldo;那哪能呢，檀隊真會開玩笑，哈哈&rdo;竇藝華的額頭冒出了細汗，&ldo;我只管人事和一些雜物，跟錢的事不沾邊兒。&rdo;

&ldo;陳廠長肯定要下來了，竇廠長覺得幾個副廠長中，誰能接替他的職位?&rdo;

&ldo;我覺得劉廠長吧，他管銷售，年富力強，對廠裡貢獻很大，嗐……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誰當還得看上面領導的意思。&rdo;

……

送走竇藝華，另兩名廠長還沒到。

傅達問檀易，&ldo;檀隊覺得這倆人有問題嗎?&rdo;

檀易道：&ldo;從目前看來，反應都很正常，一個精明，一個謹慎，沒什麼問題。&rdo;

傅達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ldo;我還以為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呢。&rdo;

檀易道：&ldo;別那麼悲觀，還是好人多。&rdo;

二人閒聊幾句，林默林副廠長到了。

這位是機械廠常務副廠長，二把手，今年五十九歲，花白頭髮，中等身材。

從五官上看，是極平和的一個人。

&ldo;檀隊你好。&rdo;

&ldo;林廠長好，打擾你們工作了，非常抱歉。&rdo;

&ldo;支援警方工作是我們公民的義務，應該的。&rdo;

&ldo;多謝理解。&rdo;

雙方坐了下來。

林默沒有拒絕檀易的煙，但也沒抽，就放在右手邊上。

檀易開門見山，&ldo;你知道陳廠長挪用公款一事嗎?&rdo;

&ldo;果然有這樣的事。&rdo;林默微微一笑，&ldo;如果他不想挪用公款，又何必籠絡曹璐仕，納官薇這個二奶呢?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rdo;

檀易問：&ldo;那您為什麼不舉報他呢?&rdo;

林默道：&ldo;舉報也得有證據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