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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如此說了，鄭婉若是再勸，就似乎顯得她有點強人所難了。

便也就不說了。

只是她不說，白斐然還有話要說，&ldo;我知道你們從來不在意這些，只是小婉，這京城不比縣城，這裡的規矩比你之前要以為的不知道是要多少多少。就這樣說，你在縣城不管是在外擺個小攤，還是開個吃食鋪子，你供著弟弟讀書，大家都只會誇讚你一句好，說你鄭姑娘一句不容易。但是入了京城，如今席兒又是個舉子了，你若是還大肆開個店鋪，被他的同僚知道了，他尚且還沒有入朝為官，身上商賈之氣就如此之重，我不知道他們會怎麼看待。&rdo;

他語氣重下來，&ldo;我也更不知道陛下知道了會怎麼看待。&rdo;

鄭婉愣住了，她是沒有想過自己開個店竟然還和鄭席的出仕之路有相干的。

&ldo;我不過就是做個生意……&rdo;

&ldo;你自覺是做生意，但是在別人眼裡就是謀錢財。他入朝要當一個清流，就要遠離這些商賈之氣，或者是等到他腳都站穩了，你再考慮這些，不然我只覺得這些對席兒，那是百害而無一利，你還是要多做斟酌才是。&rdo;

鄭婉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們剛入京，如今是解元在身，原本就是不少人注意的物件，若是這個時候再不低調做人，在什麼地方給人拿住了什麼把柄，只怕是一切都更加麻煩了。

&ldo;你若是要開個吃食鋪子，我覺得還是那種小鋪子好。就和你之前的那種水煮鋪子，這些東西啊，買的人不多，也大多都是些街坊，不會涉及到那些官宦大家，大家都不知道，你又能安心掙錢，成本還小，這有什麼不好?&rdo;

鄭婉沒有想過竟然是還有這種事兒在身上。

白斐然苦心勸她，&ldo;我說這話到底也不是看不起商人什麼的，只是不希望你成為別人的眼中釘，這人家只怕是找不出席兒的錯處，你若是為著席兒好，有一些難忍的事兒啊，總歸也是要忍了罷了。&rdo;

鄭婉嘆了口氣，&ldo;你說的也是有道理。&rdo;

&ldo;我剛才說你這烤肉好吃，說你也是可以做這個生意，這話也是想著日後席兒的官位穩妥了，你到時候再做也就是了。幸虧是倒是也沒有什麼明文規定，當官的不許開酒樓，只是太過招眼總歸不好。&rdo;

鄭婉就說，&ldo;我只是沒想到這京城之中竟然也有這樣多的不算規矩的規矩。還不如在縣城裡面過的自在。&rdo;

&ldo;這是原本的事兒，越是這樣的地方規矩越是多。你若是哪一日到了皇宮之中，就會知道，那裡面的規矩更是多。人啊，多的是身不由己，尤其是你若是想要得到的東西越多，享受到的東西越多，那你的身不由己自然也就越多了。&rdo;

鄭婉不吭聲了。

白斐然吃過一場，舒心了，&ldo;我想著就算是你要搞個小鋪子，大抵也是需要銀錢的，你這兩日算好要多少，到時候叫白一來給我帶句話，我叫他給你帶來。也不要過多費心了，我想著但凡是你能的，你想的，不都算是個好結果?你呀，且放寬心吧。&rdo;

白斐然站起來，就要告辭了。

他是禮物也送到了，這吃的也吃了，自然是心滿意足的打算撤退了。

他前腳剛走，那邊宗家的人後腳又來了。

鄭婉笑起來，&ldo;怎麼是你家主子覺得我這冷麵太過好吃了，竟然是覺得不夠?&rdo;

她原本是調侃的一句話，沒成想這竟然是真的。

那小廝臉都紅了，然後便說，&ldo;侯爺回府，只不過淺嘗了一口，便是覺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