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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硯臉色都未變：「螢火與皓月爭輝。」

說完，摔門而去。

唐時愣在床上，面部赫然扭曲起來。

「沈星眠！陸清硯！」

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陸清硯走出臥室，再次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速度快點。」

對面隱約傳來一個是字。

十分鐘後。

「叮咚——」門鈴響起。

陸清硯迫不及待地起身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醫生。

是他的心理醫生。

不過不是為了他而來，陸清硯找他是為了沈星眠。

將心理醫生迎進來。

「確定不會傷到另一個人格嗎？」陸清硯擔憂道。

醫生嘆了口氣，已經數不清這句話陸清硯說過多少次了。

「放心，現在是要消除的人格在活動嗎？」他問。

陸清硯點頭，

「那就沒問題，不過你準備工作做好了嗎？如果像你說的他戒心強具有毀滅意識，我的治療很難開展下去。」

陸清硯點頭表示瞭解。

「這點你放心。」

陸清硯把藥下在了早餐裡的，他並不怕唐時不吃，想要逃出這裡，唐時必須擁有力量。

醫生做好準備工作之後，又等了一段時間，直到陸清硯從監控上確認了唐時的情況，隨即對他點了點頭。

臥室門被開啟。

唐時正坐在床邊，眼神迷糊。

醫生走到他面前。

一個響指，他拿出懷表在唐時面前輕輕晃動，聲音溫柔地安撫著他。

指標走動的聲音清晰可見，唐時最後一點清明也消失不見。

「你很困……」

「不要抵抗，睡吧，睡過去就好了……」

「對，不要抵抗，睡著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醫生溫柔的話語像是來自天堂。

忽然，陸清硯打斷了醫生的動作。

醫生的話一斷，就在唐時掙扎著要醒來的時候，陸清硯低低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細細地描述起前世唐時最後的經歷。

像是來自地獄的低吟。

唐時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全身開始發抖，抱著自己說著胡話。

「不，不要過來——」

「饒了我，饒了我！」

「啊啊啊啊啊——好痛！！！」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他的叫聲越加慘烈，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抑制不住想要逃跑。

「你逃不掉的……」

「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

「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方式。」

陸清硯柔和著聲音，說出的話卻是再冰冷不過。

旁邊的心理醫生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心裡直發冷，他以為自己治好了陸清硯的心理疾病，到了現在他才發現，陸清硯的病根本沒好過。

他無藥可救，能將他拉上岸的只有他的愛人。

——

沈星眠只覺得自己睡了許久，他掙扎著想要醒來，卻找不到方法。

他似乎飄蕩在哪個地方。

遠處傳來系統的呼喚，沈星眠想要回應卻毫無辦法。他似乎被一層屏障包裹著，出不去，外面的東西也進不來。

仔細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異常，沈星眠猛然意識到，也許這就是黑化值100％的後果。

他的意識漂浮著，有時候能感知到外界的聲音，但大多時候面對的都是無邊的黑暗與寂靜。

即便他的意志力很強，都免不得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