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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尤紀和趙究對視一眼，對方的眼神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水，瞳孔裡滿滿都是他的樣子。

「你該回去了。」宋尤紀說著，移開了視線，「我不需要你跟著，你一個alpha待在oga救協，會給我們帶來困擾。」

「我可以把資訊素收起來。」趙究說。

「你不是……」有病嗎？

宋尤紀猶豫了一下，沒把後面的問出口。

趙究猜到了他想問什麼，解釋道：「已經好了。之前是因為強行穿越蟲洞留下的後遺症，再穿一次，症狀減輕了許多。」

再穿一次。

宋尤紀這種很少進行星際航行的都知道穿越蟲洞的危險，趙究卻說的如此風輕雲淡。

「你真是瘋了。」宋尤紀低聲道。

趙究聞言反而笑了，「你在擔心我嗎？」

「我只是覺得那些陪你一起的將士無辜。」

「我自己進去的，他們在出口等著我。」

「……」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宋尤紀忽然想起了大哥對趙究的評價。

然而這個瘋子如今表現的十分正常，他走在宋尤紀身後，縮短了兩人間的距離，遠遠望去兩人就像在並肩行走。

「尤紀，你不要擔心。我是在嘗試星盜新研發的黑洞跳躍技術，沒有遇到危險，很安全。」

「我沒在擔心你。」宋尤紀越走越快，趙究也邁著長腿跟上，始終和宋尤紀保持著距離。

「你口是心非。」趙究嘴角勾起，在路燈下顯得格外神采飛揚。

宋尤紀索性不搭理他了。

走到公寓，趙究停在了門口，沒有要跟進來的意思，他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宋尤紀，似乎在等待他的邀請。

傻子才會邀請他進來。

宋尤紀把門關上了。

沒了趙究在身後跟著，宋尤紀心底無比輕鬆，洗完澡在客廳看了會兒資料，就打算上床睡覺。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他還是沒睡著：趙究不會真的要在門口待一晚上吧？

翻個身，他又想，趙究應該不會那麼傻。

……

凌晨一點，宋尤紀還是沒忍住去門口看了一眼。

趙究果然還蹲在門口，他靠在牆上，身上除了普通的長袖長褲，只裹著一件單薄的風衣，嘴唇凍得有些發白。他抬起頭來看著宋尤紀，眼神像是被拋棄的小狗。

宋尤紀的心像被撓了一下，他有些生氣地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讓你跟我回去。」趙究說。

「不可能。」宋尤紀扶額，無奈地說，「我來這裡是工作的，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耗。」

趙究眸光閃動：「我可以等。」

宋尤紀氣的想罵人，他剋制住自己的怒火，再次關上了門。

想睡走廊就讓他睡吧，反正這天氣也凍不死人。

他決定不再去管趙究，就把他當成個不存在的影子，就算趙究想在這裡待著，首都那邊也不會同意的，早晚會把他弄回去。

話雖如此，宋尤紀還是止不住的心煩，他對首都那群人已經失望至極，連帶著也不想見趙究，但是曾經心動過，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他想停止就停止的，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被趙究撩動心絃。

趙究是alpha，他們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

夜色深處，宋尤紀嘆息一聲，心底對自己beta的身份又多了幾分慶幸——還好他是beta，不然可能在聞到趙究資訊素的時候就繳械投降了。

做一個自由的人，比什麼都重要。

第二日。

趙究在門口睡了一夜，有些受涼，但依然生龍活虎地跟著宋尤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