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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知道,他們耽擱不起。
她依著趙晢的動作,拼勁全力朝著對方砍刺。
不過三個回合,那劍就刺入了敵人的胸膛。
趙晢手落了下去,昏迷之前留給她的三個字是:“刺深點……”
李璨看了他一眼,不敢鬆懈,用盡全身力氣,將手裡的劍往前送了一下。
“噗——”
那劍終於將最後一個敵人刺了個對穿。
她不放心,想將劍拔出來再刺,卻拔不動,乾脆丟開劍柄,俯身撿起另一把劍,對著敵人的脖頸亂砍了一番,才敢站在原地喘氣。
片刻後,她顧不得害怕,跨過屍體,蹲在趙晢身旁:“趙澤昱,你醒醒。”
趙晢毫無反應。
李璨心中擔心至極,伸出手放在他鼻下試探,察覺到微弱的呼吸,她鬆了口氣。
她用大拇指掐著趙晢的人中,她見過太醫這樣喚醒昏迷的人。
趙晢果然動了動。
“你醒了?”李璨又驚又喜,撲過去:“趙澤昱,你醒了嗎?”
趙晢沒有說話。
李璨一下崩潰了,哭起來:“趙澤昱,你醒醒,我搬不動你,我怎麼辦……”
她心中驚惶,他們現在根本算不得安全,追兵很有可能會順著痕跡找過來的。
這一刻,她是後悔的,當初趙晢逼著她練功強身健體,她不該不聽。
“窈窈……”
趙晢聲音不大,卻叫李璨一下止住了哭泣,她睜大眸子驚喜不已:“你真的醒了?”
“扶我,走。”趙晢牽過她手。
李璨忙扶他:“你別說話,我帶你走。”
她聽趙晢說話都費力,心裡揪著難受。但趙晢醒過來,給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的理智一下就回來了。
趙晢教過她如何在林子裡辨別方向和藏身,她扶著趙晢一路找草叢稀疏的地方往南走,這樣不容易留下人經過的痕跡。
至於看南北,就看樹木的稀疏,她也是知道的。
趙晢半倚著她向前,半晌才吃力地道:“找地方,藏身。”
“我知道,你堅持住。”
她不知道扶著趙晢走了多久,天已經開始亮了,終於發現一個山洞。
丟了幾塊石頭進去沒有任何反應之後,她才扶著趙晢走進去。
山洞並不深,落著些枯葉,夾縫中長出了野草,低窪處還積著一些雨水。
這山洞或許是因為不夠深,不足以藏身的緣故,沒有野獸住在這裡。
“你在這兒等我。”
李璨扶著趙晢在靠著山洞的石壁坐下,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出去。
她得將周圍踩踏的草叢恢復原樣,才不容易被追兵找到,順便給趙晢採些草藥回來止血。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趙晢流的血,已經將她的衣裳染紅了。
她害怕草叢中藏著蛇,撿了樹枝在手中,但凡動手都要先驅趕一番,才敢上前。
如此耽擱了不少時辰,等她採完草藥回山洞,已經是晌午時分了。
趙晢昏睡了過去。
她摸來摸趙晢的額頭,還好沒有發起熱來,伸手解開他衣裳檢視傷口。
趙晢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有七八處,處處都裂開著,看著可怖極了。
若是平時,李璨恐怕早不忍再看,可眼下,只有她自己一人面對。
她必須堅強。
她抬手抹去眼淚,將草藥放在山洞的凹處,用石頭搗碎,也沒有水清洗傷口,她只能就這樣將搗碎的草藥直接敷在趙晢的傷口上。
做完一切,已經過了正午,她找了些蔥鬱的樹枝裝作雜亂生長的小樹,將山洞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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