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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媽媽對她幾乎沒有關心，爸爸又常年出車在外，奶奶看著她有時候會突然嘆氣，『楓楓，你要是是個男孩就好了，奶奶就有孫子了。』

後來，奶奶如願以償地有了孫子。

自然而然，家裡人給她的愛就更少了。

顧曉楓很早就獨立了，獨立生活，獨自堅強。

在學校被老師表揚了也好，被人欺負了也好，被男生追求也好，被女生排擠也好，她都一個人默默承受。

不笑也不哭，不憤怒也不難過。

慢慢地，她誰也不相信，誰也不依靠。

她就像一座海上的冰山，冰冷堅硬，沒有溫度，也沒有感情。

因為她知道，這個世上，她能相信的，能依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直到，塗依依出現。

第一次讓她體會到，全心全意信賴一個人，是這麼溫暖的一種感覺。

「草草，你怎麼了？」塗依依看到顧曉楓情緒忽然變得低落，很有些擔心，睜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草草，你別不開心了。我沒有生氣，真的。我反而覺得很開心。」

明明剛才很生氣，現在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顧曉楓怔了怔神，抬頭看著她，忽然心頭一熱，她是何其幸運，擁有了這樣一個乾淨，純潔，善良的人。

她壓下眼眶裡泛起的熱意，「你能原諒我這一次的幼稚嗎？以後不會再有了，我不會再作了。」

「沒事的，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作，你以後想作就作。嘿嘿，我希望你覺得幸福。」

顧曉楓忽然被她逗笑了，「你真的不生氣了嗎？」

「一開始有一點點生氣啦，現在一點點都不氣了。」塗依依彎腰抱著她，討好似地貼了貼她的臉頰，地在她臉上舔來舔去。

「我現在知道我家草草是喜歡我才這樣的啦。」

化形了兩百多年，就像狗改不了吃屎，她改不了愛舔舔的毛病。

「你是狗嗎？」

顧曉楓被她熱情地舔得受不了，一把推開她，一大早就被她塗了一臉的口水，得下床好好洗洗了。

「不，我是靈狐呀。」

顧曉楓失笑，起身下床，開始洗漱。

吃驚地發現，房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衣服也都洗好熨幹，疊的疊起，掛的掛好。

「你搞衛生了？」

塗依依點頭，「沒事幹，一下下就做完了。對了，這幾個包子皮你吃不吃呀？」

「不吃了，你吃吧。」顧曉楓戲謔的聲音從洗手間傳出來，「辛苦你了，靈狐大人，我差點還以為酒店裡住著個田螺姑娘。」

塗依依兩口解決包子皮，開啟手機，看了看自己下單點的咖啡到哪裡了。

騎手在路上，還有十分鐘。

既然顧曉楓起來了，塗依依開始打掃臥室。

在清理被子和床單的時候，她發現上面粘上了幾根毛。

塗依依一下子就臉紅了，這不是昨晚激情時刻，她沒忍住掉的毛麼。

她數了數，五根。

不對啊，她每次尾巴左右搖一搖，應該是掉兩根才對。

昨晚麼，三次，應該是六根才對。

塗依依開始床頭床尾床底下，到處找，還是沒找到。

難不成是給房間換氣的時候被吹走了？

塗依依指尖一道火苗，先將這五根毛毀屍滅跡。

顧曉楓洗漱出來，見塗依依站在窗前巴巴地踮起腳尖看外面。

「你在看什麼？」

「等外賣呀，順便找第六根狐狸毛。」當然，後半句塗依依沒說。

「你還真叫外賣了。」顧曉楓淡淡一笑，坐下來梳頭髮。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