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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水的鵪鶉，長發貼在臉上，滴著水，全身瑟瑟發抖。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令人震驚，如果不是她親身遭遇，她簡直不敢相信。等到塗依依出現，顧曉楓才從這種不真實中醒來。

塗依依全身都是血，白皙的臉上半張臉高高腫起，一條手臂還掛在肩膀上晃來晃去，顯然已經骨折。

才兩天不見，她整個人憔悴了許多。

臉上沒有了笑容，黑亮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神采。

顧曉楓心裡發酸，眼睛脹得發痛，淚水又一次止不住流了下來，臉上濕漉漉一片，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草草，殊人苦夜已經走了。」塗依依猶豫著，目光看向四周，就是不敢去看她，「這裡很高，我帶你下去吧。」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顧曉楓突然開口問。

塗依依心裡一陣絞痛。

草草就這麼不願意見自己嗎？

「我把你送下去，就會走的。」像是怕顧曉楓不相信，「我不會纏著你的。」

黑暗的夜，冰冷的雨，任誰都聽的見她帶著哭腔的聲音裡的淒涼。

顧曉楓悲哀又難受，內心煎熬，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似乎要將她整個人活生生撕碎。

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是一隻狐，可是看到她悲傷的表情，她心裡只有更痛苦。

她突然衝過去，抱緊了塗依依，淚水洶湧。

「為什麼你要騙我？」

「塗依依！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可是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軟弱！」

「明明知道你是一隻狐！你是一隻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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