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還是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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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但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媳婦。尤其是眼下家裡光景，能娶上小翠，算是燒了高香。

但這事是真的假的，老實的春來爹孃拿捏不準，但是很高興，也說，小翠是一頂一的好媳婦。

大光娘看出來了，覺得這事有門，就找到老支書，請他做月老。

老支書正有成人之美的意思，當即來到春來家中，當起了媒人：“我覺得，小翠想和大光挺般配，大光娘也同意，就看你們的意思了。”

看來小翠想嫁給春來，是真的了，爹孃高興不已。只是爹孃很是開明，不敢做主，就讓春林去城裡叫春來回來，當面問問他的意思。

聽春林說完，春來像觸電一般，抖了兩下，接著又楞在原地。他不知道小翠怎麼想的，怎麼就偏偏看上了他？

“哥，你到底同不同意？”春林問。

這不是上街買東西，看上了，只要兜裡有錢就能買，婚姻可關乎一輩子大事。

說同意，想起小翠，立即想起大光，心裡一陣難過。春來還認定那句話，兄弟妻，不可欺。何況，現在家裡還是那麼窮，連房子都沒翻新，何以娶親？

說不同意，心裡又不忍，恐怕傷了小翠的心，也傷了兩家幾輩子積累下的感情。

其實每每想起小翠，春來心裡也有異樣的感覺。是可憐，還是其它什麼，春來自己也說不清。

從未有過的糾結在心頭翻騰，但不能沒有結果。春來告訴春林：“你先回去，就說我忙，抽不開身，這事等我回去再說。”

“好吧。”春林點點頭。

轉身，買了一大兜肉包子，又把身上的錢全交給春林，讓他帶回家。

“哥，我覺得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定，不管同不同意，別有啥顧慮。”說完，春林騎著借來的腳踏車，走了。

“臭小子，長大了。”春來表揚過春林，仍精神恍惚，內心矛盾。

走進了冰糕廠，吳麗麗看出春來臉上木然，笑著說：“看你樣子，是不是家裡給你介紹物件了？”

春來撓撓頭，使勁擠出一個笑容：“我這樣的窮人，誰願意跟我？”

“我願意呀，可你不同意。”吳麗麗爽快地說。

“唉，若我有瓦房三間，拖拉機一臺，沒準就同意了，可我真的窮，現在連批發冰糕的錢都沒了，先欠著，明天我送過來。”春來用實際情況安慰過吳麗麗，裝上冰糕箱，走了。

吳麗麗看著他的背影，噘起了嘴：“我嫌你了嗎？藉口！”

晚上八點，回到筒子樓，黃小偉正拿著捲尺，量著屋子。他準備結婚了，大致定在今年元旦，猴急的他，開始想著怎麼收拾這間只有二十平方的屋子。

春來進來，黃小偉立即收起捲尺，笑呵呵地看著他。春來把花生米、豬頭肉，還有一瓶白酒，擺在桌上。

“嗯？”黃小偉歪頭看著春來：“怎麼，今天又發財了？”

春來搖搖頭，鋪開花生米、豬頭肉，開啟酒倒上，使勁喝了一口。辛辣的滋味，讓春來齜牙咧嘴，使勁拍著胸口。

這肯定有心事了。黃小偉坐在床邊，伸手拿起一顆花生米，丟在嘴裡，罵道：“進城沒幾天，你給我玩什麼深沉？有屁快放！”

春來又喝一大口。這麼熱的天，喝這麼辛辣白酒，春來覺得自己胃裡著了火，眉頭也暴起青筋。

“你要急死我啊！”黃小偉吼道。

春來深深吐了一口氣，感覺舒暢了很多，也就說了春林來的事。

黃小偉差點沒掀了桌子：“春來，有病吧？就憑你，什麼樣的媳婦娶不上！”

“我也搞不清楚。”春來擺擺手，將頭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黃小偉皺皺眉頭，滋滋牙，直勾勾地看著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