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將軍炮對連環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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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沙越起越大，疾風颳過馬背，將鬃毛吹的四散飛舞，引得一匹匹戰馬爭相嘶鳴。

造型驚悚的薩滿，在風沙中跳起狂野的舞蹈，宣揚著勇敢無懼的靈魂必將升向那神聖的長生天。

巨大的馬群躁動不安，彷彿一群嗜血怪獸蠢蠢欲動，即將破欄而出。

虎威軍頂著疾風，刀槍如林攢動，正在緊鑼密鼓備戰，只是風向迎面而來，颳得將士們難以睜眼，只能在一片朦朧中感覺龐大的敵軍正在步步逼近。

“嗚！嗚！嗚！——”

隨著淒厲的草原號角響起，無數馬蹄震動大地，化作一片巨大死亡陰影向虎威軍籠罩而來。

僅僅片刻間，雙方已至交火距離，虎威軍訓練有素，在趙德勝指揮下率先打響第一輪齊射。

只是這一次，蠻軍騎兵並未如先前一般被打得人仰馬翻，受風沙影響火銃威力大減，許多蠻軍只是身子一晃有些吃痛，便再無大礙。

親眼目睹明軍賴以生存的火器失效，讓蠻軍士氣大漲，一個個蠻軍騎兵大呼小叫，猛打胯下戰馬一路狂奔而來。

與之相反的是，蠻軍騎兵順著風向射出的漫天箭雨，反而獲得更大射程，鋪天蓋地向虎威軍砸來，若不是箭矢準頭也受影響，只怕這種打擊威脅會更大。

眼見火銃射擊不利，敵騎將要逼近陣前，趙德勝依計行事，迎著疾風怒吼道：

“將軍炮！放！”

“轟！轟！轟！——”

如同驚雷平底炸響，火龍捲土而生，將軍炮威勢遠勝火銃，這一波突如其來的兇猛打擊，大大超出蠻軍意料之外。

蠻軍做夢也沒想到，虎威軍火器竟比徐達還兇殘，猝不及防下前鋒死傷慘重，猶如烈火遭遇巨浪，衝鋒勢頭幾乎瞬間被澆滅。

僥倖活著的蠻軍打馬亂轉，進退失據下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輪打擊也同樣震驚了隨軍壓陣的胡斯勞，但他很快清醒過來，若是不能借著風向壓制住虎威軍，後面的仗就更難打了。

胡斯勞當機立斷，惡狠狠道：

“怕什麼？繼續進攻，膽敢後退者，殺無赦！”

在死亡威脅下，蠻軍騎兵一通手忙腳亂，總算又恢復了進攻勢頭。

另一邊，虎威軍的情況卻並不樂觀，將軍炮齊射果然帶來大量硝煙。

這些硝煙順著風向全都籠罩在虎威軍自己頭上，不但讓人兩眼一抹瞎，更是嗆得人涕淚齊流，喉嚨如火燒般辛辣。

就連趙德勝這種刀架脖子都不皺眉的硬漢，也只能一邊猛打噴嚏，一邊急吼道：

“全軍戒備，維持陣型！”

在一片濃煙遮罩下，蠻軍馬蹄再次密集響起，可趙德勝根本看不清敵軍陣型，只能憑感覺下令射擊。

在這種閉著眼睛開槍的情況下，打擊效果明顯不如上一輪，竟有蠻軍騎兵藉著掩護成功突入陣前。

更糟糕的是，胡斯勞組織的第一波進攻，本來就是誘騙虎威軍火力的，第二波浪潮才是最為致命的連環馬。

這些連環馬裹挾著厚重的原木，趁著明軍火力減弱的空檔，抱著必死決心狠狠一頭撞擊在明軍車陣上。

偏廂車到底是木質結構，哪裡經得起如此巨大慣性撞擊，眨眼功夫就有不少大車被撞的支離破損，木屑四散，連同車上的軍士也口吐鮮血的倒飛下來。

如同蠻軍沒想到明軍會有將軍炮，被打了個措不及手，趙德勝同樣沒料到蠻軍竟還有連環馬？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在元軍中根本行不通，誰能想察哈臺竟彪悍如此？

隨著一個個缺口被開啟，察哈臺騎兵頓時欣喜若狂，終於到了自家拿手的貼身肉搏階段，那些該死的明軍必將如死狗般栽倒在自己明晃晃的馬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