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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瞬，洛嶼全身就像過了電。

他的雙手撐在顧蕭惟的身邊，正好看見他的眼睛，「哪有你這樣忽然親人的？」

顧蕭惟不說話了，悶悶地坐在那裡，好像還生氣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

「……」

「你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

「……」

「你該不會是想裝醉幹壞事吧？」洛嶼在他的眉心上彈了一下，「明天你得去『拜倫』的總部。所以今天不能幹壞事。」

「……」

竟然不回答他？眼前這個耍小脾氣的顧蕭惟還挺好玩。

「好，我去給你放水泡澡。你坐這裡，不許動。衣服蓋上。」洛嶼拿了顧蕭惟的外套，蓋住他的腹肌。

側坐在浴缸邊，洛嶼一邊放水，一邊想到了顧蕭惟剛才的吻，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心臟又跳得更快了。

哪怕是千年的狐狸借酒給他演聊齋，洛嶼也覺得顧蕭惟這隻男狐狸精深得他意。

當他回到臥室，就看到顧蕭惟坐在原處，視線一直盯著浴室的方向。

洛嶼把他的一條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將顧蕭惟扶了起來，這才能明顯感覺這傢伙走路重心不穩。

進了浴室，洛嶼好不容易把他扶進了浴缸裡，他就靠著浴缸邊緣滑了下去，洛嶼趕緊拖住他往上拽。

「你給我坐好了！鼻子不許到水下面去，不然我就把水放掉，你就別泡澡了，你泡個腳算了！」

顧蕭惟不動了，乖乖地靠著浴缸。

「不要臉。」他悶悶地看口道。

雖然聲音很小，但洛嶼聽得很清楚。

「我好不容易把你扛進來了，你還說我不要臉？」洛嶼哼了一聲，「你怕我看所以這個不脫是吧？」

顧蕭惟看著洛嶼，又動了動，很快一條墨藍色短褲就浮到了水面上，洛嶼低頭只瞥了一眼，嚇得差點栽進去。

「顧蕭惟，你是吃的化肥……不對，飼料嗎！」

雖然之前也見識過，但水中的折射率讓顧蕭惟看起來更有威脅性了。

「不要臉。」顧蕭惟又說。

「這是你自己扯下來的，關我什麼事啊！」

「不要臉。」顧蕭惟的聲音變小了，有點點失落。

洛嶼忽然反應過來，難道顧蕭惟還在跟他玩酒桌遊戲？

「我……愛你。」

「不要臉。」顧蕭惟的聲音變大了，隱隱能聽出高興來。

「我愛你。」洛嶼笑了。

晚上玩遊戲的時候，顧蕭惟應該也很想聽他大聲說這三個字吧。

「不要臉。」

「我愛你。」

明明幼稚得很，洛嶼卻很有耐心地陪著顧蕭惟，一直到水快涼了，洛嶼才撐在顧蕭惟的兩側，哄著說：「得出來了，不然會感冒著涼。」

「不要臉。」顧蕭惟看著洛嶼的眼睛，超級認真地說。

「我愛你。」

洛嶼發現自己真的心軟，這個遊戲只要顧蕭惟不願意停下來，自己可以陪他一直玩下去。

就在他等待著顧蕭惟下一句「不要臉」的時候，他很乖地把胳膊搭在了洛嶼的肩膀上。

「我也愛你。」

心一下子就軟得收都收不回來。

雖然好不容易才把愛乾淨的顧老師給搬回臥室，這傢伙挨著枕頭就睡著了，洛嶼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側躺在旁邊，看著顧蕭惟的臉。

第二天早晨，顧蕭惟就被蒙鈺的電話叫了起來，讓他別忘了去「拜倫」試珠寶和造型。

顧蕭惟摁了摁眼角，再看了眼旁邊的洛嶼，對方背對著自己，半卷著被子，只露出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