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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鈺兒敏銳發現這位殿下並沒有把話說乾淨,或者說,整個事情他們都只說了一半。
「事情便是這樣。」姜延厲聲說道,「還有三日就是陛下召見了,可魯寂還沒有任何訊息,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還請司直儘快把人找回來,哪怕是屍體。」
沐鈺兒沉吟,隨後說道:「卑職這幾日可以去東宮詢問魯寂的同僚嗎?」
鄭顯猶豫。
姜延不悅說道:「為何還要去東宮,把你叫到這裡,就是希望不要聲張。」
沐鈺兒但也不懼,認真解釋著:「尋人不是隻派了人手就一定能找到,不然從事發到現在中間十多日時間,殿下和駙馬難道就沒找過,可還不是一無所獲。」
姜延頓時大怒:「你,好大的膽子。」
沐鈺兒垂眸,態度狀似恭敬:「只有分析前應後果才能知道此人到底只是誤走失,被綁架,還是,慘、遭、不、測。」
鄭顯臉色微變。
「卑職也知殿下為難之處。」沐鈺兒話鋒一轉,恭敬說道,「此事卑職一定暗自拜訪,絕不驚擾他人。」
鄭顯盯著她看,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傳聞這位太子殿下性格猶豫,許多事反而要倚靠其他人,不過是問線索,卻讓他思考這麼久,可見事情並不簡單。
沐鈺兒心中一沉。
鄭顯好一會兒才猶豫詢問道:「說起來,如今你和唐不言也算認識。」
沐鈺兒不好意思說上一個案子把人得罪深了,現在唐不言都不願見她了,但面上只好故作鎮定地點點頭。
「過幾日便是我家八孃的十五歲生辰,唐家按理都會上門祝賀,你不妨和唐不言一起上門。」
沐鈺兒呆滯。
「不行?」鄭顯皺眉問道。
沐鈺兒連連搖頭,委婉說道:「只是卑職已經十日不曾見唐少卿了。」
鄭顯鬆了一口氣,替人解釋著,絮絮叨叨,當真看不出一朝太子的氣勢。
「你也該知他自小體弱,之前曲江案如此奔波,雖最後查出科舉舞弊案的真相,但他身為揚州別駕也受到牽連,他體弱,陛下不能打他板子,便打了他身邊的僕從三十大板,他那日站在日頭下跪了兩個時辰,他這樣的身子,案子一結束人就病了,當夜還驚動了太醫。」
沐鈺兒一驚。
久不見唐不言,不曾想竟然是病了,明明最後一次見他,還能頗為險惡地詐和吏部尚書,出門前還給她佈置作業。
說起來,那日見他,他確實臉色比往常還要白上一點。
沐鈺兒心事重重出了別院,只是剛出巷子口,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馬車和一張熟悉的小驢臉。
瑾微瞧著比之前瘦了一圈,小臉蠟黃,雖然也不耽誤他掛臉的長度。
「你怎麼來了?」她站在車窗邊,低聲問道。
馬車內傳來一陣低咳聲,隨後幾根蒼白的手指輕輕掀開車簾,露出一張冰白的側臉,襯得一雙漆黑雙瞳越發幽深。
大概是大病初癒,沐鈺兒覺得他的呼吸都格外輕,整個人越發像冰上的那一簇雪,冷沁沁的。
「少卿病好了嗎?」沐鈺兒問,拿出腰間的郫筒酒,「之前的杏酒是答應給少卿的禮物,這個郫筒酒是給少卿那日替北闕掏出月俸的謝禮。」
唐不言垂眸去看。
那隻手懶洋洋地勾著青竹筒,那隻青竹筒外面刷上紅旗,上端用鐵絲勾著,簡單古樸。
「這酒只能春日釀,其餘時候都釀不好,我用的是茶靡花和糯米,還加了一點甘草等草藥入味,清冽徹底,入口就跟梨汁、蔗漿一樣。」沐鈺兒遞了過去,看著他蒼白的唇,「病了也可以稍微淺嘗一點。」
唐不言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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