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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華陽知道的, 便只有叛軍裡面的幾位大將, 以及陳敬宗戰死的那場戰役。
御書房內,儘管華陽已經在夜裡斟酌好要如何敘述了, 那些話她也完全能像說書先生一般流暢地讀下來, 可她還是做出緊張忐忑的樣子,似乎被父皇的託夢嚇到了,時而結巴, 時而重複一些字眼, 雜亂無序。
戚皇后、陳廷鑒都默默地聽著, 誰也沒有試圖打斷她。
託夢看似荒唐, 令人無法信服, 但華陽竟然知道那麼多地方將領的名字,有些甚至此時還未居要職,連陳廷鑒都未曾聽聞甚至不曾放在心上,這就不得不讓戚皇后、陳廷鑒重視了。
華陽只講到了豫王集結了二十萬大軍要直攻京城。
這樣就已經足夠讓母后、公爹重視警惕,如果將為期四個月的戰事全部講完,便太過詳盡了,她昨晚只有最多兩個時辰的睡眠時間,託夢哪能託這麼多。
&ldo;母后,閣老,父皇要我轉告你們,一定要提前制止豫王。&rdo;
戚皇后看向陳廷鑒,關乎兒子的皇帝之位能否坐得穩,她是寧可信其有。
陳廷鑒沉吟了幾息的時間,朝華陽頷首道:&ldo;公主放心,臣與娘娘必定會定下一個萬全之策,只是此事請公主務必保密,不可再告訴任何人,包括太子殿下,包括駙馬。太子年少,臣怕驚嚇到他,駙馬那邊,則是怕他無意間洩露天機。&rdo;
華陽當然應下。
陳廷鑒再道:&ldo;貴妃娘娘、南康公主等該來為先帝守靈了,還請公主先行一步,以免您與娘娘都不在,她們懷疑什麼。&rdo;
戚皇后補充問:&ldo;你父皇可有說她們母女是否知情?&rdo;
華陽:&ldo;沒說,應該是不知道的。&rdo;
上輩子豫王造反的訊息傳進京城,林貴妃直接嚇得當眾失禁,如果這是裝的,華陽真要佩服她了。
當然,無論林貴妃是不是裝的,她都被禁足在寢殿內,一直到豫王被廢,林貴妃才被放出來,從此幽居後宮,活得像個影子。
戚皇后點點頭,示意女兒離去。
華陽走後,戚皇后馬上問陳廷鑒:&ldo;閣老準備如何應對?&rdo;
陳廷鑒:&ldo;假若先帝託夢的情形為真,想阻攔豫王起事,臣有三計。&rdo;
&ldo;第一,以娘娘或太子的名義召豫王回京奔喪,趁此機會將豫王留在京城,臣等再逐步瓦解河南一地眾叛賊。&rdo;
戚皇后皺眉,沉聲道:&ldo;自成祖皇帝駕崩,本朝便不再有藩王進京奔喪之例,別說我與太子不便下此詔書,便是先帝臨終前還有餘力,他也不會召豫王進京。&rdo;
陳廷鑒:&ldo;是,此計確實不妥。臣的第二計,先不管豫王,用先帝駕崩京城需要加強戒備為由,將夢中會輔佐豫王的幾位大將先調進京城,再委派可靠將領去接任,讓豫王無大軍可用。&rdo;
戚皇后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舒展開來:&ldo;他們能在短短一個月內就願意擁護豫王,必然早與豫王有所勾結,朝廷的調虎離山之計太明顯,他們可能不會奉旨,轉而擁護豫王提前起事。&rdo;
陳廷鑒:&ldo;娘娘顧慮的是,臣這二計雖然可以不動兵戈,卻各有不足,所以臣的第三計,是朝廷先下手為強,調兵駐守河南各邊境,以此震懾豫王,令其不敢發兵,主動交出那些叛賊。&rdo;
戚皇后都有點著急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ldo;閣老今日怎麼全是這些不靠譜的主意?朝廷真派大軍壓境,豫王識趣當然好,就怕他魚死網破,而朝廷又給了他名正言順的造反名頭,說我們母子容不下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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