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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允許之後，裴奕承帶著南齊使臣回了驛館，用過午飯就開始收拾行裝，當晚把東西全部收拾妥當，只待明日一早早起趕路就行。

西疆皇見狀忍不住也想離開，學著裴奕承帶使臣去跟司滄辭別，卻得到了截然相反的答覆：&ldo;東幽的兵馬已在前往西疆的路上，你們這個時候回去不安全，萬一皇甫大將軍把各位當作奸細處置了，後果不堪設想。&rdo;

寧渡沉默地站在西疆皇身後，明明白白地聽出了這句話裡的威脅，他們若要離開東幽，只怕無法活著回到西疆。

可惜他們的皇帝似乎沒聽出這層意思，反而解釋：&ldo;我們會繞道走，一定不會‐‐&rdo;

&ldo;再怎麼繞道，皇上要回的地方也是西疆，等你們入境，正好兩國戰爭開始了，刀劍不長眼，皇上還是留在東幽等待戰爭結束吧。&rdo;司滄語氣淡漠，透著幾分無情肅殺的意味，&ldo;大將軍王速度很快，不會耽擱太久，待他順利攻下西疆皇宮，就會命人把你的皇后、嬪妃和子女，甚至那些男寵統統帶來東幽與你見面，你們很快就可以一家團聚了。&rdo;

西疆皇聽到這句話，一瞬間怒火衝上腦門，他死死地盯著司滄那張臉，暴怒之言脫口而出：&ldo;朕如此低聲下氣，三番兩次與你賠罪，你卻堅持要與我為難?堂堂一國之君，竟如此小肚雞腸?簡直不配為君!&rdo;

話音落下，御書房裡一片死寂。

西疆使臣們面如土色，寧渡波瀾不驚，倒是坐在御案後批摺子的司滄緩緩抬眸，目光落在西疆皇臉上：&ldo;朕小肚雞腸，不配為君?&rdo;

&ldo;東……東幽皇帝請息怒，吾皇不是有意……&rdo;使臣連忙解釋，可對上司滄那張天生冷硬的臉，不免就結結巴巴，&ldo;不是故意的……&rdo;

西疆皇一通發怒之後，顯然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但事已至此，就算他如何好聲好氣，對方也不會放過他，於是他甩了袍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走得倒是氣勢昂揚，一幅寧死不屈的樣子。

使臣們一個個不是臉色發白，就是臉色漲紅，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悲涼嘆息，無奈地跟著離開。

待走出御書房，西疆皇轉頭看向寧渡，眼底像是凝聚著尖銳的冰芒：&ldo;寧渡，你兄長能守住邊關嗎?&rdo;

寧渡淡道：&ldo;不好說，東幽大將軍王戰功赫赫，年輕時就是東幽最厲害的武將，他手底下驍勇善戰的將軍不計其數，個個都是精銳‐‐&rdo;

&ldo;朕不想聽那麼多廢話。&rdo;西疆皇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ldo;你馬上寫信給你的兄長，讓他必須守住邊關，不管死多少人，哪怕全軍覆沒也必須守住!否則你寧家所有人都會因為戰事不利而被治罪，聽到沒有?&rdo;

寧渡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眼底光芒一點點冷卻。

西疆皇怒道：&ldo;你看著朕做什麼?朕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rdo;

寧渡不發一語地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轉身往回走。

&ldo;寧渡，你幹什麼?&rdo;西疆皇臉色驟變，&ldo;寧渡!&rdo;

寧渡根本不理會他，逕自跨進御書房，並關上房門。

&ot;皇上。&ot;

司滄平靜地看了他一眼：&ldo;想通了?&rdo;

寧渡默了片刻：&ldo;我想要皇上的親口承諾。&rdo;

&ldo;說。&rdo